明的,不用我说都
明白,我和他是在这条路上共同扶持对方的兄弟。有这样的一份认知,就足够让
他这样坚强的继续前行了。」
我感叹地长篇大论了一番之后,发现身前的子那双神采飘逸的丹凤眼里
漾着 不同寻常的光芒,紧紧盯着我,问道:「其实无论是禹仁还是秦喜,受的伤
都远远没有你那么重。你还好吗?」
面对这个已然颇为熟悉却又一直有着距离感的端丽子,我的眉
皱起又舒
展,仔细想了想该如何回应,缓缓答道:「与闻香散的一战是我一生中离死亡
最近的一次,他两掌便打得我生不如死。多余的细节我就不说了,你不会想听的,
我也不想回顾。嘿,说实话,我刚醒来的那个月,若不是飞龙寺的大师们有高明
的医术和镇痛药方,我觉得我应该那时就一了百了了。若要说如今我心态有多好,
也属于睁眼说瞎话。」
我有些疲惫地笑了笑,继续说道:「不过,我当然不愿意从此就颓靡不振,
这段时间也一直在努力调节心神,运动调养。都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希望这是
对的。能坚持多久就坚持多久吧,就如我对禹仁说的那样,哪怕闻香散把我打
残了,我也不愿意被他彻底打败。」
其实我倒还好,最多再熬五个月,咬咬牙吃多点药就过去了。倒是韩二......
余生都要顶着这身苦不堪言的伤痛过活,让我着实有些内疚。
薛槿乔没有出声,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让我感觉有些怪怪的。良久之后,
她悠然说道:「你跟禹仁......真的很相似喔。」
「哦?」这倒是我未曾听过的评论。
但是她并没有再细说,而是转开话锋道:「说起来,闻香散死了,我倒是
该感谢你为我报了一箭之仇喔。」
我被薛槿乔飘忽的话语绕得有点迷糊,脑筋急转思考了数秒后,想到一件事,
下意识地往周围看了几眼,试探地问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薛槿乔撩了撩鬓角的发丝,朱唇微抿,神忽地有些哀伤:「你不必如此谨
慎,我让侍都退下了,此处你可畅言。我想听听,你对于 清风山下的那次遭遇
的想法。」
我欲言又止,组织了一下思绪后,吸了气轻声说道:「薛小姐,那天发生
的事,对任何姑娘家来说,都是难以形容的不幸。我不知道过去这一年来你是否
有过机会对倾诉,或者让
开导。这种东西虽然不得不慾在心里,但是这么压
抑下去不想不问的话,很可能只会让你更痛苦。说实话,我不知道自己在这种场
合应该做什么。如若你想宣泄的话,我愿意聆听。如果你不想说的话,我可以自
言自语一番。或者你只是想有个理解你的陪伴你,我也可以和你一起沉默。」
言罢,我双手紧张地叉在一起,尽可能柔和看着这个半友半上司的美丽
子。
薛槿乔闭上了眼睛,说道:「那是我永生无法逃脱的噩梦。也是我一生中第
一次感觉到如此的......无力。我的身份,我的武功,我的势力,所有一切我引以
为豪的依赖,都在那一刻成了笑话。」
她的身子在微微发抖,显然是回想起了那一天所受的侮辱。我有些手足无措,
正准备打断她的思绪说些什么时,她却继续说道:「我没能跟任何说起这件事。
今天与你相见,是自去年四月后,我第一次亲提起那天的遭遇。我原以为只要
足够的时间过去了,只要我亲手将那些贼杀死了,就能好过一些,但是每次我
想起这件事,都会浑身无力,像是回到那天中毒时一样。甚至,我想要忘都忘不
了,那份痛苦和恐惧,反而过了越久越清晰。」
眼看她的绪越来越激动,我连忙
嘴道:「薛小姐,我们中断一下,想一
些其他东西......」
「不要叫我薛小姐!」
陡然的尖锐叫声,仿佛绷紧的弦终于断掉,让我和她忽然都安静了。丽睁
开了眼,隐约闪烁着泪光的眸子内,有愤怒,但更多是悲哀。
「我不想你......和其他一样,都像是仆从,下属一般,对我那么恭维,拿
捏着距离。我也不想你在面对我,谈及这件事时,掩盖你的真正想法。」
她的声音一开始还有些颤抖,但是很快便平稳下来,恢复了我所熟悉的凛然
和威势,然而我却察觉到她看似平静下来的外表下所蕴含的高压感,随时可以
炸开来。
「在过去我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薛府的权势和钱财,昆仑派的师长对我
的宠器重,让我真的以为自己什么都有了,什么都做得到。我宾朋满座,天赋
过,行事稳重,无论是家中长辈还是派内师长都认为我是当之无愧的年轻辈领
军物。但是一个 十年前便销声匿迹的邪道散
所调制的香毒便能让我身陷绝境,
两个武功不流的盗匪便能侮辱我,亵渎我。而我被解救之后,竟然连一个能倾
诉的都找不到。不只是因为我没有真正的知心朋友,更因为我怕,我怕我的名
声从此被毁,我怕被指指点点,被那些过往对我恭敬有礼的
转
就嘲笑堂堂
薛家千金,昆仑高手被几个盗贼玷污了清白,怕失去这些在我最屈辱最痛苦时没
有给我一点帮助的外物,更怕所有都看不起我,说我是个被匪
摧残过的烂货。」
薛槿乔的语气愈加激愤,脸色红,两行清泪顺着她洁白的脸蛋滑了下来。
「剿灭了 清风山之后,回到越城,我整整三天没有睡觉。我一闭眼就看到那
些被掳去的子。她们被摧残得不成
形的样子,差点让我吐了出来。我...我甚
至没敢去抚慰她们,而是让官府的大夫行事。她们被安置下来后,我才敢去探望
她们。明明我自己都知道,要是能有一个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陪伴着我,
安慰我,那比全天下所有的大夫都管用,但是我自私地想要维持我的名声,我的
威严,仅仅是例行公事地应付了这些比我还要凄惨的子......」
「我嘴上说着自己想要毁灭青莲教,为此甚至不惜得罪越城的世家关闭了城
内所有的青楼,想要帮助那些被劫掠的无辜子,但真正救她们出来时,却不敢
给她们唯有我才懂得如何给予的安慰。你说,我是不是一个虚伪,懦弱,无耻的
?」薛槿乔有些神经质地看着我,呵呵笑道。
「不是!完全不是!」我下意识地叫出声来,拼命地阻止这个子继续用如
此残忍的话语伤害自己,「你没有做错,甚至你做的已经比几乎所有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