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地盯着她,尽量平静地问道,「想必前辈已知,四个月前在下与几个同伴在
怀化被青莲教的闻香散伏击,惨胜而归。闻香散
二 十年前便名动江湖, 十年
前被太清道明坚道长打成重伤,一身二流顶尖的武功跌落到三流境地,从此销声
匿迹。但是这次他现身时,气神完足,一身功夫更是摸到了一流的门槛,全然
不像是武功倒退的失败者。」
「我的同伴均是官府英, 归来调查一番之后,都断定以明坚道长下的重手,
除非有生死,
白骨的逆天手段,否则不可能恢复到当初的境界,是以一直被
这个问题所困扰。」
我神色有些沉,为自己脑海内设想的那个可能
感到一阵寒意,继续道:
「虽然仅以前辈的几句描述便如此怀疑甚是无礼,但是牝牡玄功真若如此神奇,
考虑到花间派有门和青莲教合作......莫非这与闻香散
伤愈的原因有所关系?」
气氛陡然冷了下来。梁 清漓抱着我的手臂,大气都不敢出。林夏妍的神色则
是极为复杂,既有 挣扎,也有愤怒,最后化作......佩服?她蹙起的柳眉舒展开来,
恢复了平静,说道:「我当真是小看你了。没想到相对于你的脑,你与薛家和
官府的关系反而是旁枝末节。」
「没错,我正是怀疑派里出了叛徒,不仅是跟青莲教合作,更是违背门规,
将派内的绝学也一同送了出去。我一向对 不同分支的那些小心思懒得在意,专心
习武和照顾进 红尘修行的小辈。去年越城的风波过后,我才发现不对,从青州
前来调查此事,却是越探越惊,发现青莲教与我派的牵扯。不然的话,我也不会
这么快便注意到你和漓儿。听闻你的遭遇和闻香散之事后,我也怀疑派内的叛
徒是否有与那老东西双修,助他疗伤。」
我思考了片刻后,问出最后一个问题:「花间派的玄功,是否对 不同子的
资质和根骨有着什么特别的划分或者看重?」
林夏妍挑眉,说道:「你倒是挺敏锐的。没错,牝牡玄功和云雨花露诀都各
自有 不同于普通武学的资质要求,着重于男天生的皮囊色相。你么,平平凡凡,
若非是修炼了固本培元的乾元功,毫无双修价值,真是委屈漓儿了。漓儿则 不同,
乃是天生的『荷尖碧叶』,修习我派玄功事半功倍。」
我蓦地站起身来,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明白了,我终于想明白了。难怪青
莲教男都掳。好算计,好狠辣。」
此刻我只想立刻出门去找唐禹仁,与他商议对策,对面的林夏妍却不满地问
道:「你想通什么了?快与我说说。」
我不由自主地像唐禹仁那样,冷地笑了笑,讲解道:「过去这一年半我为
薛家和官府帮忙追捕青莲教,哪怕亲身被抓进他们的地下巢,都仍对他们的行
事和目的甚是不解。其中最大的一个问题便是,为何要掳去那么多?她们的
下落到底如何?男很简单,无论是做苦力,还是做兵卒,对于一个势力都是不
可或缺的。」
「喔?我两次进
太屋山下的地底城池,都没能见到哪怕一个被掳去的
子。这说明这些
子在青莲教的计划里有着更大的重要
,只是我一直没能想
明白到底重要在哪里。现在有了你的解释,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了,一定是因为她
们都要被作为鼎炉或者花间派武功的修炼对象,来发挥出这两门神功的妙处。假
设闻香散是靠花间派双修疗伤的,那既然连这种身受重伤,武功大退的
都能
重回巅峰,那么其他未受伤,仅仅是以这些子来练功的高手,又会能强到什么
地步喔?」
难怪 清风山下的盗匪会留下那个子没动,却摧残了数十个同样被抓去的
子。她肯定是被鉴定为像是梁 清漓那样有着特殊资质的,要被特别供奉上去的
「鼎炉」。
林夏妍脸色难看地挥手道:「很有意思的推测,但是牝牡玄功和云雨花露诀
都是子专用的功法。虽然这不是祖师的原意,但是从来都是我派弟子采补男
,
而没有男反过来利用这两门功法采补
的。相信我,这么多年来想要这么报
复我们的有过很多,却没有一个成功的。这不可能。」
这倒是个问题,但是我与唐禹仁一样,相信武功是创造的,也会随着时代
的进步而被改进,改良。以前做不到的,现在未必做不到。说到底,这世上少有
什么是 永恒不变的。更何况,落到青莲教手上,可就不是不配合那么简单的问题
了......
我脸色沉,说道:「这个技术问题且按下不谈,闻香散
重拾巅峰战力却
是我亲自体会过的。不管他是怎么做到的,只要跟花间派的叛徒有关,就不得不
提防。」
我拍了拍身边一脸担忧的梁 清漓的 小手,强笑道:「 清漓,你先在这里陪着
林前辈。我要去见一个朋友,此事要紧。对了,小玉喔?」
梁 清漓起身轻轻地啄了啄我的脸颊,说道:「你去吧,师傅今晚在这儿吃晚
饭,小玉买菜去了。」
我对林夏妍抱拳道:「抱歉,前辈,你的报价值千金,韩良无以为报。待
我和官府的朋友商量过后,再回来向你道谢。」
林夏妍有些心烦意地说道:「你去吧,我有漓儿陪着。你......所说的东西
也对我帮助很大,多谢了。」
我匆匆忙忙地出了门,直奔唐禹仁的城外居所。唐禹仁开门后,有些不解地
问道:「怎么了?这么风风 火火的。」
「进去说话。」
一进房子,我便将之前的所听所闻全盘道出。唐禹仁也如我一般,越听脸色
越沉,到我说完时,已是乌云密布。
我歇了气,揉着眉心有些疲惫地问道:「如何,禹仁?我有什么漏下的东
西么?」
「这林夏妍不简单,竟然能瞒过我的调查。不知是我的报出了问题还是星
月湖那里不对劲。」
我怔了怔,没想到好友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思索自己的专业失足,果然是个自
傲的家伙。唐禹仁的这一面倒是令我无声失笑,原本绷紧的心也放松了一点。
「除此 之外,」他低沉声道:「你的反应很快,怕是连我在那一刻都无法
将花间派的牝牡玄功和闻香散的伤势联系起来。我倒是听闻过花间派除了闻名
江湖的云雨花露诀,另有玄妙高的绝学,却没想到竟然是这门奇功。」
我好奇地问道:「听你的意思,它原来不是花间派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