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四十一了。你的印象如何?」洛伦佐甩了甩脑袋,装逼地将荡在额间的棕
发拨到一边,问道。
看起来像个中年人的原因是因为你确实是个中年人了啊,洛伦佐……虽然他
英俊的样子相对于他的年纪落差不大,但也并不显老,而是有着成熟的魅力。反
而是西恩娜三十四岁了,又满世界跑,却一点也没有皱纹和松弛的皮肤,不得不
说保养得十分得当。当然,也不排除是有了医美的帮助。
我哈哈笑道:「你保养得很好呢,洛伦佐。除了鬓角有一点灰白之外,一点
都不像是四十岁的人,但我觉得这种发色很好看呢。而且从我们短暂的交际来看,
我倒是觉得你对于自己的工作挺乐在其中的。菲莉茜蒂看起来跟西恩娜关系很好,
事实上,她跟你也关系不错。你是我除了她父亲之外,唯一见过的她友好对待的
男人。你的秘密是什么?」
洛伦佐捻着小胡子道:「西恩娜一直很宠爱这个女孩,我也不例外。菲莉茜
蒂是个挑人的孩子,哪怕她的家教和魅力令她跟同龄的所有女孩都能完美地打交
道,真正当得了她朋友的人可没几个。西恩娜更是如此,别看她现在这么一副淑
女的样子,十五年前她可是个疯小孩。而她们俩人倒是从小就投缘。男生就是不
同的故事了,至于原因呢……就不是我该说的事了。我是有着从小看她长大的便
利,反倒是你能够当上她的朋友,才是真正的稀奇呐。」
我微笑道:「我是通过艾莉克希丝认识她的,而与她交上朋友的过程……也
有着一定的曲折。不过,这其中的细节同样不是我该讲述的,有机会的话,让菲
莉茜蒂对你说吧,倒是个挺有意思的故事。且不说这个了,今晚的派对上,有几
个宾客的西服是gvanni’s制作的?」
洛伦佐来了兴致,将自己的客户一一指出来:「嘿嘿,可不在小数呢。戈登
·汤普森,那个萨曼莎的伯父,便是我的常客。杰弗里·斯蒂尔,罗切斯特州的议
员,我跟他也可熟了。托马斯·布莱克威尔,rhodes miller blackwell律师事务
所中的那个blackwell,他也是我们店几十年的老客户了。」
洛伦佐对罗切斯特上流社会的各种花边新闻和八卦了如指掌,嘀嘀咕咕地与
我聊得正在兴头上,忽然背上被人拍了拍:「又在聊什么八卦呢,洛伦佐?」
我们转身一看,却是东道主马尔科姆来打招呼了:「听菲莉茜蒂说,你亲自
为凌云制作了这套西服是么?凌云,希望你在享受派对。」
「多谢,马尔科姆。一切都很棒呢。洛伦佐在向我介绍派对上的各个客人。」
洛伦佐给了马尔科姆一个结实的拥抱,道:「马尔科姆!菲莉茜蒂这个稀有
的男性朋友是个很有意思的少年呢,能为他制作一套美丽的西服是我的荣幸。对
了,西恩娜今年也来了,你有没有见到她?」
「我就在这里呢,洛洛。」几步外的西恩娜转过身来,热情地与马尔科姆抱
了抱,「你看起来很精神呢,马尔科姆,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马尔科姆惊喜之余有些不悦地说道:「西恩娜!若我知道你今年会回来的话,
一定会邀请你来我们家吃晚饭的。好不容易回来康宁顿,怎么没有告诉我和梅丽
莎一声?我甚至都不知道你今晚参加派对了。」
「嘻嘻,这不是想给你们和菲莉茜蒂一个惊喜吗?」
几人顺口聊了起来,我则退开几步,对站在桌旁浅浅地啜着杯中红酒的菲莉
茜蒂问道:「咦?萨曼莎呢?」
「她要去跟她伯父去应酬,几分钟之前就走了,还跟你说了声拜拜,你没听
到么?」
我汗颜道:「好像是没有注意到,忙着跟洛伦佐聊八卦了,真是失礼。看起
来你跟西恩娜关系很好啊。」
菲莉茜蒂甜美的脸上有种怀念的神色:「嗯,她是我最早的朋友之一。这些
年来,我一直很仰慕她。洛伦佐应该跟你说过,她在这里读完大学之后,便跑到
欧罗巴去了,然后再也没回来定居。这可让乔瓦尼夫妇生气极了,但她虽然歉疚,
却从来没有因此束缚过自己,如今他们也不得不接受自己的女儿就是个不羁的灵
魂,当不了也不想当那种安分成家的传统女人。」
菲莉茜蒂显然是在西恩娜身上看到了自己渴求已久的自由。
「你也可以跟她一样的。理论上来说,只要你坚决不愿意,你的父母再有钱
权,也无法干涉你。」
菲莉茜蒂自嘲地说道:「也许理论上是这样的,但是我面临的东西与她不一
样。乔瓦尼夫妇在这方面也远比我的父母要宽容。」
我有些默然。菲莉茜蒂提起父母时,从来都如此二元化。好的时候对父母的
爱与感激溢于言表,但坏的时候……则像是像现在这样,面对仇人一样愤慨。
我岔开话题,道:「不过,你今晚的表现堪称完美呢。我倒是觉得,若你的
父母愿意给你的梦想一点认可的话,你完全可以一边当舞者,一边轻松地应付作
为哈特曼家族继承人的种种社交担子。」
菲莉茜蒂耸肩道:「也许吧,但是他们是不可能让我两边都兼顾的,他们从
骨子里便看不起这个职业。而且,一想起这是他们为我预设的,无可违背的道路,
我便只想逃得远远地,永远不要再碰这些东西。若他们因此感到失望和愤怒的话……
呵呵,我倒是会觉得很开心呢。」
我看着菲莉茜蒂冰冷中有些快意的神色,斟酌了一下话语,还是开口劝告道:
「菲莉茜蒂,虽然这种私事轮不到我来插嘴,但我觉得……哪怕你的父母如此不
留情面地想要控制你,你也没必要一直回报以同等的决绝和敌意。」
菲莉茜蒂抿着薄唇,没有出声。
我见状,换了个说法:「这不是说我觉得你该理解你的父母或者对他们宽宏
大度之类的狗屁。只是,出于现实的考量,你如果愿意考虑软化一下自己的姿势
的话,也许在未来能够与他们达成一个彼此都能够接受的和解。华国有一个大文
豪曾经说过,要是想在屋子里开一道窗户,可能不会被理会,但是要是要求掀屋
顶的话,那同样的人可能就会觉得开道窗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了。这种心理的
变化,你或许可以利用一番。」
菲莉茜蒂有些意动,但是还是有些不情愿:「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还是不
喜欢。凭什么我的生活,我的梦想,还要委屈自己来求得一个本应只属于我的选
择?」
她有些自嘲地笑道:「我知道我现在的一切都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