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否则此生再也无
法行气运功,修习内家功夫。然而牝牡玄功聚气之处不在下丹田,在中丹田,而
且让我能够「借用」梁清漓的内天地,搬运脏腑五气,滋养肉身壮大内息,甚至
能够以这个新建立的循环来运用牝牡真气,妙不可言。
如今有了西联位面化解因果的灵魂洗礼,又有了辛苦修持上清正法的经验,
我感觉自己修炼起来晦涩之处尽通,五气聚散离合如臂使指,虽然通过经脉运转
真气时仍然凝涩艰辛,实战起来大打折扣,但修炼时五脏自形气象,不受影响,
当真是奇妙之极。要是能够这么扎扎实实地再修行几年的话,便可水到渠成地进
入牝牡玄功第四层「五德汇通」,开始尝试平衡自身五行,汇通五气,触碰到无
数武者求而不得的境界。
先天之境为何得以超脱朝廷划分的三层战力标准,自成一境?有相当程度的
原因便是因为突破生死玄关的武者能够五气朝元,形成五行相生的内部循环,再
难出现寻常武者真气枯竭的情况。除此之外,五行相生相克,阴阳统合,内府自
成小天地,血肉骨髓生出的是后天返先天的先天元气,可易筋洗髓,延寿健体,
更是疗伤的无上圣品。除了牝牡玄功练到调和阴阳的高深境地可复制这个效用之
外,先天以下能够掌握这份力量的传承凤毛麟角。
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效用,最重要的是,有了这么一条康庄大道,后天返先
天的境界瓶颈不再是无法克服的天堑,而是成为了艰难但有望突破的修行障碍。
就唐禹仁这个武林百科全书所知,大燕上只有皇储才能修行的帝王绝学《弱
水真经》与太清道的掌教真传《凌霄法印》两者能够做到这一点。除此之外,连
六大派之首的昆仑派也没有此等神功。
哪怕是长白山和五台寺的千年传承,也未必有这份能耐。除了底蕴之外,还
因为时代是进步的,天下最强的几份武功都是在最近两百年不到的时间里创出的。
因此,就算长白山和五台寺有着积累了千年的底蕴和武学传承,比起太清道和姜
氏皇族在过去百多年推陈出新,代代出彩的蓬勃创造力,还是输了一筹。牝牡玄
功大概率是花间派祖师爷借鉴了货真价实的仙家绝学创出的,但是弱水真经和凌
霄法印应该都是本界武者自创的武功,创造者当真是惊才绝艳。
先天境界,约莫等于上清正法的结丹境,已经半步踏入人仙之途了。这次降
临大燕,我已不是之前那个懵懂无知的新手,也因此对牝牡玄功所描述的境界有
了充分的了解。若说莲开百籽是高手「数量」方面打破了自然规律的逆天之术,
那么牝牡玄功则是在高手的「质量」方面开辟了通天之路的武学。这等绝学掌握
在朝廷之外的势力手中,必然是大燕皇族不可能容忍的潜在危机。
那么为什么连唐禹仁都不知道这是一部直通先天的玄功,比起皇室和太清道
至高无上的两部绝学都毫不落下风呢?是因为花间派这些年来的保密工作如此成
功,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因素?我不由得生出这些疑问来。
收功之后,我依然闭目,回味着五脏间活跃的元气。唯有在修习牝牡玄功时,
身子的伤痛才会减轻到可以忽略的地步,这是连药草镇痛都做不到的效果。也许
是因为在心心相印的神交中,意识与灵魂的清明可以让我超越身体的桎梏吧。
嗯,也是因为如此,我和清漓才会每晚都雷打不动地要修炼上这么一个时辰。
不仅是为了彼此的武功修行,也是在帮助我管理伤痛。
我拥住恋人,将下巴搭在她的雪腻的香肩上说道:「今天麻烦你和小玉了。
不用担心秦喜,他守得住秘密。禹仁也知轻重,肯定会叮嘱他的。」
梁清漓依在我身上,淡淡地应了一声,却没言语。我感觉到她似乎情绪有些
低落,安慰道:「你不是在为禹仁今天说的话生气吧?我代他给你报个不是,他
这人就是太直白了,不过也是因为他当你是值得信任的人才会这么说,你别太在
意。」
梁清漓握住我的手,柔声道:「唐大哥忠言逆耳,是真正为夫君和奴家着想
的人,夫君有这样的挚友,奴家高兴还来不及,怎会不识好歹。」
既然不是这个,那么……我思忖了数秒后,试探性地问道:「那,清漓莫非
是因为今晚提起的梁家往事,心有不平?」
怀内的人儿稍稍抬起头来,舒眉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奴家的心思夫君
都尽数了解呢……确实如此。
她低落地说道:「奴家曾无数次想过,为梁家的下场负责的人如今会在何方,
又有什么样的下落。但奴家实在是没想到……也许亦是不敢想象,这种害得数家
小吏被抄家,更是使得成千灾民饿死的狗官,所获得的惩罚竟然是将这官位越做
越大。」
梁清漓有些神经质地笑了笑,紧紧地握住我的手:「老天爷何其不公啊。奴
家又能对正四品的大官爷,做到什么呢?」
我沉默了片刻后,答道:「不,不是老天爷不公。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天道苍茫,与人何干?要为人立规矩,赏善罚恶的,终究是人们自己。而大燕官
府既为大燕的千万子民的管理者,那大燕国界内的不公与冤屈,便是大燕官府的
责任,是六扇门的失败。」
说到这里,我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几分严厉:「上到朝廷官员,王公贵
戚,下到平民百姓,都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受到审判,无论贵贱贫富。但这世道,
似乎从来只有后者被律法碾压,少有前者被公平定罪。侠以武犯禁。若官府顾忌
于青州通判的身份能量,不能或者不愿还那些无辜受害的人们一个公道,无法为
梁家洗清冤情……那便只有我们亲自动手了。相信我,清漓,我们会让他受到应
有的报应的。」
梁清漓别过头来,眼中隐隐带着泪光,将温润的红唇深深地印在我的嘴上,
唇分后喃喃地说道:「对不起,奴家应该劝说夫君,不要为了梁家的陈年往事不
顾大局,置身于险的。但是……做不到呢。夫君能有这份心,奴家好快意,哪怕
是要因此堕入无间地狱,亦无怨无悔。」
我抚了抚她的脸颊:「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这恰恰是有大功德的一件事。
放心吧,我太懂禹仁这人了,他表面上阴沉冷淡,实则嫉恶如仇,必定会帮我们
忙的。」
梁清漓原本有些惆怅的脸色也亮了起来,微笑道:「若有夫君和唐大哥两人
合力,哪怕是严觅也必能手到擒来……多谢你,夫君。」
第二天来到薛府聚集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