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凝皱了皱鼻子,轻蔑地扫过张昊硬直的下体,斥责道:「瞧你这副德行,
一会面见监察使大人,千万别给我丢脸!」
「好好,凝儿你就放心吧!」张昊讨好地连连点头。「待会监察使看到你肯
定要称赞的美貌。」
田凝不无得意地抿嘴一笑,摆摆手道:「胡说什么?快换上,千户大人说他
今日随时回到。还有当着外人的面要叫我百户使!」
「自然,自然,我们要好好招待大人才是。」
田凝转过身,脚步轻盈地离开,嘴里还哼着小调,显然 十分开心。
张昊挠了挠头,发觉自己忘说密令的事没让她更高兴些了。罢了,晚上再说,
晚上!张昊觉得今晚很有戏,看着田凝离去的屋门嗤嗤淫笑。
换上 锦衣,张昊感觉自己英俊许多,对着铜镜理了理头发才出门。
「凝儿,那个,百户使?」张昊发现田凝招来风信居所有的杂役,吩咐些酒
菜饭食的事。听她严苛的语气,就知道她对此事看得有多重。
张昊很久没看她这般有干劲。自从她变卖家产加入悬镜司,连顶头上司玄武
城千户使的面都没见过,只收到从密线送来的书信,任务不过是探听些鸡毛蒜皮
的事,看不出有什么前途。好在后来由止砚先生引线,他们攀上了监察使董羡君,
才开始有转机。
「百户使,你看我这身衣服如何呀!」等田凝遣散下人,张昊才凑过去。丫
头从上到下打量他一番,撇撇嘴道:「比平时精神些了,等大人来了,你不要说
话,听我命令办差就是。」
张昊点点头,准备为今晚的好事做做铺垫。「好累呀,刚从青山镇走了一圈,
九死一生,回来后还没来得及解解乏,又得......」他伸了个懒腰,故作疲态。
「切,等办好差事,自有你小子的好处。」田凝白了他一眼,似乎已经领会
青年的意思。
张昊心花怒放,开始盼星星盼月亮。可太阳转的好慢,田凝漂亮的深紫色高
跟凉鞋下面的影子由长变短,由斜转正,可那位大人还是不来。
快些来吧,完事赶紧走!千万别坏了小爷今晚的好事。张昊坐在院子里的石
阶上,看田凝进进出出的忙活,她每隔半个时辰就到后厨叫人重新加热饭菜,还
派眼线去询问玄武城各个大门查探情况,发现妆有点花了就立刻跑去补妆,没事
时就在院子里摆几个优美的舞姿,婀娜的身段看得张昊口干舌燥,却只能干眼馋,
真是度日如年。
突然,魏老伯的一声惨叫打破了无聊的境况。
「啊啊,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魏老伯的声音很是惊恐,接着就是一声
惨嚎,人飞过后院的矮墙,直摔在地上。
扑通一声,这可怜的老家伙就只能趴在地上抽搐了。
「凝儿!」张昊急跑到田凝身边,惊恐地看向门口。后院的木门被一脚踹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面宽阔白皙的胸膛,胸肌和腹肌如凸起的砖块般排列有序,健壮
高大的身躯穿着普通的单衣短裤,却散发着不逊于铁甲军人般的威猛的气势。
男人微微低头,跨进后院,他后面围着不少杂役噤若寒蝉地在后面观望。张
昊张大了嘴巴,呆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他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棱角分明的脸上挂着 邪魅的微笑,满头白发不加梳
整地披在脑后,一对眉毛锋利如剑,黑色瞳孔里隐约渗透着暗红的血光,看起来
有些可怕。
「看什么,把他抬出去,把门关上,在前台挂出打烊的牌子,不许外人进来!」
田凝语速飞快,显然也在紧张。
四个杂役想进来把不省人事的魏老伯抬出去,但白发男子抬手一摔木门,最
前面的杂役似乎被打到,外面传来一声惨嚎。
男人径直朝他们二人走了进来,近乎九尺的身高带来宛如巨人般的压迫感。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张昊感觉站在阳光下,身体也冷得发颤,他想拉住田凝的
手逃跑,但双腿怎么都使不出力气。
「玄武城百户使田凝参见监察使楚大人。」田凝曲腿半跪下去,她知道不速
之客就是他们等的那位大人。
张昊跟着跪下,头埋得很低,余光盯着在地上铺开的墨蓝色裙子,觉得像一
朵 夜色中的莲花。
「你认得我?很好,是董羡君那个女人说的吧!」监察使楚大人的声音清脆
中带着一丝阴沉的鼻音。
「是,田凝听凭大人调遣!」田凝的语气舒缓流畅很多。「大人一路劳顿,
现酒菜已备好,还请大人先沐浴更衣,再......」
「先给我来一壶酒解解渴。」白发男子道。
张昊似乎没有听见,仍跪在那,直到田凝侧过身,咬牙呵斥他。「大人稍等,
小的这就去。」张昊匆忙起身,小心地绕过白发男子,出院门到后堂取酒。
「那 丫头 一个人怎么行?」田凝一离开视线,张昊心底突然涌出深切的担心。
那个监察使大人看起来太年轻了,年轻得不对劲。悬镜司监察使是悬镜司仅次于
首座的要职,没有相当资历,怎可能坐上那个位置。
一念及此,他的脚步不由加快几分。
「呼呼......」一手提着玉壶,一手握着瓷杯,张昊气喘吁吁的跑回后院,推
开掩上的门,眼前的一幕令他呼吸骤停。
只见那个白毛男人用手勾着田凝的下巴,白皙的手指刮蹭田凝羞红的小脸蛋,
他还把脸凑得很近,摆明是在调戏张昊的青梅竹马。「大人,酒来了!」张昊不
能容忍,抬高嗓门提醒他们。
他跑到田凝身边,假意恭敬地要这个混球倒酒。暗怪自己为何不在酒壶中吐
唾沫,淋点尿。没成想酒壶被白发男人一把抢去,把盖子一扔,壶嘴放在嘴边,
咕噜咕噜地将本该仔细品尝的上好佳酿大口吞下,怕是喝不出一点滋味,白白糟
蹋。
紫色的液体顺着他的下巴滴到胸膛上,田凝拿出贴身手帕为他擦拭肌肉块,
眼中流露出迷恋之色,更让张昊心头火气三丈。
监察使喝完酒,扬手一扔,酒壶精准地打在倒地的魏老伯头上, 啪嗒一声,
玉瓶炸裂,血和脑浆混着残余的酒覆盖了老人的头。
张昊吓得面如土色,田凝也害怕地说不出话,收回了为男人擦拭胸膛的手。
只听白发男子满不在乎地道:「我进来时,这老头唧唧歪歪的烦死了。不过你这
丫头还不错。」
田凝听了夸奖,才有些底气。「大人切勿生气,魏老伯他不晓事。」
那也罪不至死吧,这男人是个疯子!张昊愈加心惊胆战,生怕自己也因被对
方看不过眼随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