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穿上十几公分的高跟鞋肯定没我高,就
得意地冲她比划,扬眉吐气了一回。
结果她拿出霸权主义,在家的时候她站着我就得坐着,搞得我现在还觉得双
腿有些虚浮。这让我明白她的强大是绝对的,是不以客观事实为转移的。
三天后,在我一只手握住周婷婷直击过来的手腕轻而易举地将她放倒,她明
白了随着时间的发展,她和我之间体能上的差距越来越大。
「我不服!你是不是吃激素长大的!」
「没办法,天生的,承让,承让!」我毫不在意地转身离开,看来这次打击
能让她消停不少时间。
临近中考每个人都会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哪怕本来不是也会被周围的人感
染。我「忙碌」了大半个学期,参加了不少比赛,尽管没用全力,那也是因为成
绩足够脱颖而出,可以为升学加上不轻的筹码。
「想好了?」
「想好了!」
「那就去八中!」听了我阐述的理由,相信我是做了全面的考虑,也没什么
坏处,于是最终她也赞同了我的决定。
「妈,谢谢你!」
「不过八中离这里有点远啊......」
「不是能住校吗,一个礼拜就能回来一次。」
可她依然显得兴致不高的样子,我以为她还在担心我的独立生活能力,于是
宽慰她:「妈,你放心,我也不小了,一定能照顾好自己的。」
我再三地安慰着,可效果并不是很理想,没办法,我只好使出绝招——话题
转移大法。
「妈,你说我暑假干什么好?」其实我的中考成绩很不错,全校第二,不过
我不打算进所谓的「竞赛班」之类的,一方面对学科知识竞赛没兴趣,也不想让
自己学得那么累,在这一点上她完全尊重我的意见。
她想了想,也觉得这个暑假荒废了不好。
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她伸出一只巧手搭在我的肩膀,媚眼如丝,吐气如兰
,另一只手抚在自己胸口的衣领上,发出诱人的低咛:「那......要不要来 妈妈这
里啊?」
尽管什么都不懂,血气方刚的我还是感到一阵酥麻从尾椎窜到天灵盖,下意
识回答:「要!要......」
「那明天就来医院帮忙吧!」见目的达成,她顺手在我鼻子上捏了一下,「
咯咯」笑着走开了。
「啊!什么?」我 如梦初醒,毫不知情刚才答应了什么。
「暑假去医院帮 妈妈干活吧,答应了可不许反悔哦!」我挑起了话题,她轻
松窃取了果实。
面对她时而如天使般的纯良至善,又时而如魔女般灵动狡黠,我只好心甘情
愿地任她揉捏。
转眼间过去了大半个暑假。
「儿子,把文件送给你婧姨。」
「儿子,去前台拿样东西,报我的名字她们就知道了。」
「儿子,去帮你 小柔姐抬箱物资。」
......
我不断完成她下发的一项又一项指令,感觉自己不是来帮忙,而是变成了她
的私人奴隶。
「儿子,帮 妈妈倒杯水。」
我面无表情地拿起水杯准备出去,却被她拉住了手臂。
「怎么了,是累着了吗?」
「没有。」这么点小事怎么可能会累到,只不过感觉有些枯燥而已。
她眼珠一转就猜了个 八九不离十:「好不 容易找到个跑腿的,省了好多时间
,今天早点下班,妈给你一个惊喜,好不好?乖,笑一个,谢谢儿子!」
「哼......」尽管知道这只是她打出来的糖衣炮弹,但我还是甘之如饴地接下
,忍不住内心的喜悦轻笑出声。随即发现自己这样的反应实在太不矜持,赶忙故
意板起脸,用埋怨的语气说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可聪慧如她又怎么会看不穿我的真实想法?
她笑眯眯地看着我,添油加醋道:「儿子最好了!」
最终,我还是招架不住她「厚颜无耻」的攻势,压抑不住内心的欢愉,使之
溢出到了脸上,轻扬嘴角,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出了门。
之后,她就找到了窍门,每次叫我跑腿时都会补上一句,诸如「儿子真好」
、「妈好高兴」、「谢谢儿子」之类的,让我任劳任怨还干劲十足,并且乐在其
中。
「唔,快下班了,多亏了儿子帮忙,今天下班早,妈给你看个惊喜。」这一
点她还是能说到做到的,说是惊喜肯定 不同凡响。
她开始整理桌面准备离开,我也正在猜测惊喜到底会是什么,门突然被推开
, 小柔姐慌张说道:「阮晴姐,楼底下有病人家属在闹事!」
这样的事情每年都有,甚至暑假里就见过了好几起,不过都在随后赶到的医
生和主任劝抚下平静下来,再不济也还有保安看场,跟本闹不起来,我也就当做
生活里偶尔的调料。
「下去看看。」
赶路的过程中, 小柔姐把大致情况说了一遍。
看病的是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因为聚餐时又喝酒又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使
得身体不适,来医院检查发现只是过敏了,虽然外在的症状表现有点吓人,但实
际上完全没什么危险,甚至还来得及排队挂号等待输液。
可是都是年轻人,又喝了点酒,还被过敏症状吓到了,根本听不进去,非要
立刻进行急诊,其他医生都在忙着,只好过来向护士长求援。
大致了解情况后,她走过去交涉,还不到两句,却没料到对面说动手就动手
,被推了个猝不及防。
「妈!」
在男人姿态改变的第一时间,我的直觉就已经疯狂示警,肾上腺素急剧增加
。我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手拦住肩膀,一手从前搂住细腰,接住她后仰的娇躯。
「妈,你没事吧?」
她紧紧抓住我的胳膊,全身紧绷,待看清是我后,才惊魂 未定地喘了口气,
放松下来。
「妈没事。」
她站定的过程中,我盯着她的面庞仔细看了两遍,确认没有一丝伤痕,才缓
缓松开了手。
可随之而来的后怕宛如遍布四周阴狠窥伺的毒蛇,胸腔里仍在剧烈跳动的心
脏提醒我,必须要做些什么才能避免因心率过高而死掉或者疯掉。
只有发泄,是唯一的途径。
事实证明,人在冲动之下是没有什么理智的,他是,我亦是。
不同的是,在远超同龄人的同时,我依然苦苦打熬三年的健壮的体魄,以及
为了避免像失去生命一样的后果所能下定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