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围成了一个正方形对外,我和周警官边笑边拿起餐盘,这时
候侧边的 窗口走出去一道白色的丽影。
我一眼认了出来:「妈?」
身影一顿,却加快了脚步。我心中疑惑,也没有追上去,或许是工作忙来不
及吧。
好不 容易捱到放学,看她每天下班那么晚,本来想带晚饭过去,顺便问问什
么情况,结果又下起了大雨,麻烦事真是一件接着一件。
等冲到家里全身都已经湿透了,顺手换个上衣拿把伞和外套又反身赶回学校,
从食堂点了两份面,一份不要辣,一份变态辣。
进去时就看到她正趴在桌子上,呆呆地盯着大雨发呆,门内的寂静和门外的
嘈杂形成了鲜明的 对比。
也不知她在想什么,对于我从正门进来竟然视若无睹,直到我把东西放在她
桌上才惊醒过来。
「妈,想什么喔?」
「啊!你怎么来了?」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环顾了一下四周:「就你一个? 小柔姐和安姐喔?」
「我看这么大雨也没什么人,就让她们先回去了。」
「 一个人不怕吗?」
「怕什么,学校里面难道还有大灰狼吗?」
「对的,其实我就是大灰狼,要来吃你了。」说着,我张开双臂,狼嚎一声,
隔着桌子作势就要扑上去,「嗷呜——」
她笑得花枝乱颤,却没有丝毫惧意:「咯咯咯......大灰狼没看到,小色狼倒
是看到一个......」
「这是什么?」闹了一会她指着我放着的塑料袋。
「差点忘了,这不还没吃喔嘛,就买点东西过来一起。」我伸手解开袋子,
一瞬间香味就飘了出来,虽然嘴里已经分泌津液,但我知道这东西我肯定是无福
消受的。
果然,她的眼睛亮了起来,一改刚才无精打采的样子。
吃到一半,她就把筷子放下了。
「怎么了?」
「妈想问你,中午的时候,你们在说什么?」
「我们?跟谁?」
「你初中同学。」
「哦,你说周警官啊,没什么。」
「为什么叫她周警官?」
「从初中认识她开始就立志当警察,到了高中还是这样,我跟黎峰就给她起
了个外号叫周警官,她也挺喜欢我们这么叫她。」
「你们,关系很好吗?」
「还不错吧,就是有时挺烦人的。」
「是吗?」看我一脸的无所谓,她则是忧心忡忡。
「阮晴,你到底怎么了?今天一天都不对劲。」
说来也是,自从那晚知道了我不是她亲生的,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又
好像悄悄突破了什么,也敢学着她直呼姓名,这在以前是打死不可能的。
「吭......」她眉头皱得更紧了,上齿紧咬着下唇,突然发出一声痛哼。
「怎么了?」
「没事......」
可看着她额角汗湿的鬓发,她的话实在没有说服力。
「妈,我们去医院吧!」
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说了没事就没事!」
「我......」正要继续劝下去就被一声惨叫打断。
「哎哟——」
心一颤,哆嗦着掏出手机就要拨打120,却被她阻止。
「别...... 妈妈就是......生理痛......」
生理痛?大姨妈?
我努力 回忆课本上和不知道从哪看过的有关这方面的知识,拿起带来的外套
罩在她的身上,用透过纸筒的滚烫的温度捂热了双手,坐在椅子上把她紧紧拥住,
穿过下摆贴在她的小腹上。
她的身子在我怀里抖个不停,疼痛使她发出尖细的呻咛,下唇都快咬破了。
我拿出一只手强行挤进她的牙齿间,自责地说道:「妈,对不起,都怪我,
不该买这么辣的东西。别忍着,咬这个......」
她终于承受不住,重重地「哼」了一声,一口就咬在了我的手腕。
刺痛令我发出一声闷哼,但却缓解了我内心如火烧的愧疚,让我紧张的神经
微微一松。
枕着她的青丝,我学着幼时她对我的那样,在她耳边哄着:「阮晴,乖,忍
一忍就不疼了,再忍一忍......」
我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她的身子不再颤抖,紧绷的皮肤也逐渐放松。
我终于安心地叹了一口气,却发现此时的身体状况着实难受。一动不动坐了
一刻钟,腿上还压着一百多斤,已经没有知觉了,被咬的右手也已经麻了,唯一
传来安慰的就是左手,掌心处传来一片滑腻和柔软。
手指下意识按了按,顿时传来一声悠扬婉转的呻咛。
「嗯——」
这才想起怀里还抱着阮晴,想要用力全身都麻了,低头正好对上她快要哭出
来的眼睛,眼眶里的水光潋滟是已经生出的眼泪,不知是因为痛还是什么。
「阮晴姐,你在吗?」
听到安小雅的声音她下意识就要起身,可全身的气力早已用来对抗疼痛,身
体一软又坐回我腿上。再怎么苗条也有一百多斤,肺里的空气被挤出去发出了
「哼」的一声。
「阮晴姐,你......你们......」安小雅循声望来,看见这无比怪异的一幕,顿
时惊讶地说不出话,任她想象力再丰富也想象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就这样诡异地对视着,过了一会儿,阮晴慢条斯理若无其事地从我身上
起开,扶着桌子站稳,平静地问道:「小雅,你怎么来了?」
「刚刚打电话你也没接,正好你今天身体不舒服,我跟雨柔担心,就跑过来
看看。阮晴姐,你刚刚......」
她的视线停留在阮晴的腰间,明显看到我的手从她衣里滑出来的一幕,对此,
阮晴淡淡一笑:「没什么,刚才肚子痛,我儿子帮我揉揉,现在好多了。」
「对对,我妈她刚刚痛得厉害,我就帮她揉揉。」我坐在椅子上连忙附和。
「是吗?既然没事,那阮晴姐我先回去了。」在二比一的声音中,她最后狐
疑地看了一眼,有些茫然地出去了。
「呼!」
我们同时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她回手用力捏住我的耳朵,痛得我猝不及防。
「唉!唉!疼!疼!妈——」
「都怪你!」
「是是是!都怪我,我的错!」
「那就罚你把剩下的都吃了!」
「啊?」看着那一份变态辣我简直欲哭无泪,当时还叫师傅使劲放辣椒,现
在自食苦果。
闷不吭声地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