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疯了吧?
包括我在内,这是屋子里除她 之外的所有人共同的想法。以前听到不可理喻
的疯言疯语只会当做笑话,现在只觉得......简直懒得反驳。
或许这只是件小事,民警,甚至馨姨都有劝我说索要的赔偿会不会高了点,
奈何我咬死不松口,不留一点回旋余地,最终也就这么办了下来。
「馨姨,你不该心软的。」
「姨只是觉得......」
「觉得她可怜?」
「嗯......」
「她那是活该!这次不让她知道教训,她只会把你的宽容当成软弱,等到哪
天又想不开了,还会再来泼你一门的油漆;万一她再疯一点,直接对着你泼怎么
办?泼的如果不是油漆,是强酸,把你毁了容,脸上坑坑洼洼,这一块凹进去,
那一块烂掉......」
「啊——」我故意说得黑暗恐怖,果然扭转了馨姨的想法。
我郑重其事对她说:「千万千万不要把别人想得太好......宁愿先假设别人全
都是最坏的恶人,然后再慢慢地排除原先的结论......信任就是这么来的。」
「与人为善,但是不妨碍你背后防着人一手,尤其像馨姨你这样漂亮的女人,
指不定现在就被哪个人贩子盯上了想要把你卖到越南去,到那里把你绑起来专门
生孩子......」
「不要说了!呜呜呜~~~好吓人......」
我捏捏她抓住我胳膊的手背,「当然了,还有我,要是碰到搞不定害怕的事,
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就是你的superman,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你身边!」
「所以,馨姨,别怕了,回去吧。」
不给她打预防针不行,太 容易吃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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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hear some rustle of things behi
nd my sadness of heart,——i cannot see them ......
「我听见有些事情在忧伤的心后萧萧作痛——我不能看见它们。」
景辉哥刻意地转移话题,表明他并不希望我去深究背后的真相,然而它却无
时无刻不在影响我的判断。
心底有个声音,那就等待吧,等到......等到能够再与什么重逢,等到原本消
失不见的奇迹再次发生。
怀着期待的心情,终于打算在熬了一会之后开始休息了,脑子里还在想,可
千万不要再爬到床底下去......
「我们的爱呀、爱呀/ 好像风中沙/ 轻轻吹过你的手掌/ 却握不住她......」
刚睡着被吵醒,就像被人从结冰的湖面下拽出,会猛地一抖。
「馨姨?」
「 小宇......」声音已然带上了哭腔。
我一个激灵从头颤到脚,瞬时清醒,乱七八糟的想法也汹涌而来,一把掀开
被子翻身坐起来,「你在哪?」
「我在家......好害怕......」
心又提了起来,「怎么了?」
「我梦到......梦到......」
「咳——咳——咳咳——」口水呛进肺里,我猛烈咳嗽起来。
「 小宇! 小宇!」
「咳......没事......我马上过去......」
刚插进钥匙,大门就从里面被拉开,一具柔软火热的娇躯迫不及待朝我扑来
撞进怀里,「 小宇~」眼角犹自残留泪痕。
我一边往里走,一边带上门,心里想着,白天是不是用力过猛了?
屋内装了暖气,但也不至于 温暖如春,身着宽大漏风的睡衣,安心之后就有
些冷了。
「梦到什么了?」坐在床边,我随口问道。
「就......反正就是噩梦......」说着说着,她竟然眼波流转不敢与我对视。
本来还不是特别好奇,这下我突然就来了兴趣,「具体是什么?」既然是噩
梦,你羞涩个什么劲儿啊?
面对我的穷追不舍,她支支吾吾道:「我梦到自己被人捉住,还被断了手
指,流了好多血,疼死了......然后他开车,开很快,一下子就撞上......最后被绑
到一个屋子里面,进来 一个人......要......要......我一看清他的脸,就吓醒了......」
说着还在被子里面扭了扭。
「要干嘛?」我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吓醒的啊,怎么现在一点都不带后怕的?
「就是......就是你说的那个人贩子......」
「哦......对了,你看清那张脸长什么样了吗?」
馨姨迅速偷瞄我一眼,立刻缩进被子。
好家伙,噩梦最后生生被你做成了春梦!就是我自己乱入一把有点怪怪的......
「好了没?安心睡觉吧,我回去了。」
「别!」馨姨终于不藏了,「还怕!」
「那总不能我站这看你睡啊?而且万一你又醒了怎么办?」
「这...... 小宇,你冷吗?」
「啊?还好,不是很......」看见馨姨希冀的眼神,我灵光一闪突然明白了,
及时改口,「刚才不是很冷,现在确实有点冷了。」
「要不......」
「要不......」
同时停顿,她看着我,我看着她,都在等待对方先说。
「 小宇上来焐会吧......」
「我上去焐会吧......」
又同时开口,一个邀请,一个请求。
「唉!好嘞!」
我呵呵咧着嘴,被角掀起一点点躺进去,一股香香的、暖暖的、好闻的气息
就直往鼻子里钻,背后垫子软软的,我却手足僵直,望着房顶一动不敢动。
「 小宇~」
我僵硬地转过脖子,「嗯。」
「能不能靠近点......」可能是话里的意味有些异样,又添了一个理由,「跑
风。」
「好!」我一毫米一毫米地移动胳膊,最终被一只手轻轻搭上,尽管隔着袖
子,依然能感受到 不同于自己身体的柔嫩。
「热吗?」
「没、没有!」实际上这时候我已经感到出汗了。
伸出外边的另一条胳膊结果没地方放,突然看到床头的灯光刺眼,好像所有
阴暗的、背面的东西在它的照耀下都无所遁形,于是做贼心虚地关上,莫名松了
口气,被人盯着的感觉才慢慢消退。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馨姨的手掌突然握紧,由于害怕,整个身体向左翻滚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