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喊道:「小姨!」
「 小白,别哭,小姨不值得。其实小姨也搜罗了一堆证据,已经通过邮箱发
给你了,还警告过他,不要再想着用这件事威胁我了,因为......他还能威胁一个
死人吗?」
「为什么!不是已经有证据了吗?那个混蛋......他该死是他的事,明明你可
以不用这样的!大不了躲得远远的,要不了多久就没人会记得......」
潇潇姐摇摇头叹息道:「扳不倒他的......他可以承受一些损失,但我却承受
不起......」
「小姨,我不在乎的!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要你好好的,只要还能见到你
,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做,只要你还好好的,可是为什么你要这样啊...
...」
「唉......我又何尝不想喔,但是......」
「但是我在乎啊! 如果爆出这样的 丑闻,小姨无所谓了,反正本来就已经不
干净了,可你喔?不说外人怎么看你,你怎么面对父母?这个世界的艰难, 小白
你没有体会过,但是我见过,我见过太多的人间惨状了,所以我不希望它发生。
」
「我......可是......」老白想要劝说,却无话可说。
是啊,一旦沦落到那种千夫所指的情况,该怎么办?他终究还是太年轻。
「可是小姨你也不要......」
「只要能保证你能好好的,我就什么都不在乎了。」肖潇姐自嘲地笑笑,「
就算他说了,你也可以不承认,没人会信,毕竟人们对死人总是更加宽容, 哥哥
也就不会恨我了......只要 小白你别卷进来,什么麻烦都没有,多好......」
对啊......个屁!
「那你喔!你怎么办!凭什么要你做出这个选择!明明你才是最受伤的!」
老白接受不了,「别人知道又怎么样?我宁愿一辈子承担也不要你死!」
我忍着头疼劝道:「肖潇姐你先别激动,肯定会有别的解决办法!你放心老
白这个样子吗,事情最后怎么样还不确定,你不看着谁看着?万一喔?万一喔?
」
肖潇姐似乎被说动了,原本的想法变得迟疑,我趁热打铁道:「你说这是为
他好,但有没有想过, 如果你今天真的跳下去了,会给他留下多大阴影、造成多
深的伤害?要是因为今天,因为你,他后悔一辈子,到死都不会开心,都不再相
信别人,你让他怎么过?既然为了他好,那为什么不考虑他的感受?」
一方面是对于希望的心存 幻想,一方面又是理智地知道这件事很难再有回转
余地,拖下去只会变得越来越糟糕,先入为主的观念总是深入人心。
「对不起!」
「不要!」
我已经渐渐走近到两米以内,最终还是在如此义无反顾地纵深一跃中,一把
捞了个空。
没了......什么都没了......
呆呆感受着手中的空无一物,我甚至没看到老白冲过来从矮墙边往下看。
「呃——呵——呵——」
心脏像漏了一个大洞,什么都在往外掉,我拼命地想要往怀里揽,想要攥紧
,可是身体越来越冷,冷得哆嗦,冷得无法呼吸。
「小姨!小姨!」
幼儿啼母的呼唤响在耳边。
我在一片迷蒙中不辨方向,脆弱无助,下意识喊道:「妈...... 妈妈......阮晴
......」
「阮晴...... 妈妈......」
这几个字眼让我感到颤抖,感到刺痛心扉,但仍然停止不了地去想念。
「啊——」
如果可以,我想撕开胸膛扯出心脏,只为掩盖名为后悔的毒。
「雷子!走啊!」
「走啊......」
「走......啊......」
「走......」
「啊......」
「......」
回忆如同雪崩,一旦开始,会压垮一切,再也无法停下。
............
「回来啦?」
「嗯。」
阮晴在家里翩翩游走,像蝴蝶一样忙碌,不停穿梭在各个房间,脚步轻盈得
像是在跳舞。
看见我的疲惫,她关切问道:「怎么了?」
「没事,刚完成一个课题,有点累。」
她捏捏我的脸,面对灿烂洋溢的笑容,我配合地展现一个微笑。
「哎呀!」
她突然匆忙冲进厨房。
很快再次出来,我好奇道:「妈,你在做什么啊?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等等,很快就好!」
她开心地保持着暂时的 秘密,打定主意在最后揭晓时再与我分享。
愉悦的心情感染了我,我的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
「哼~~~」她哼着欢快的曲儿转身回到厨房,我在玻璃门外呆呆凝视着她
的马尾一翘一翘,优美的身姿随着某种韵律轻轻动作,像活泼的 百灵鸟在枝头唱
歌。
蓦然回首发现我的傻样,阮晴随手抓起一把菜刀,抬到一半又匆匆放下换成
锅铲,举起来朝我隔空挥舞,配合凶凶的表情和微微蠕动的粉唇,似是要敲我的
头。
「嘿嘿......」
我讪讪一笑,迅速做了个鬼脸,躲避似的缩缩脑袋坐到沙发上,她这才心满
意足得意洋洋地忙活起来。
「呼呼呼......」
油烟机呼啸的声音渐渐停下,我想过去帮忙,却被阮晴一手端着一个盘子用
身体挤到椅子上乖乖坐好。
「不用你, 妈妈自己来!」
面对她「气势胸胸」的居高临下,我也只能从了。
来来回回,最后摆了一大桌让我叹为观止,「哇!妈,你好厉害啊......」
直到最后,她一直有所期盼的眼神,变得有些遗憾,意犹未尽。
晚间,阮晴裹着纯白睡衣,正在护理她的天生丽质。
「妈,我进来了!」
「嗯。」
「啪!」
「哎?干嘛把灯关了!」
「等等,很快就好!」
我用她的话来搪塞她。
把盒子放在全身镜前的地板上,我一片片拆开四边的包装,房间寂静无声。
曼妙的坐姿背向夜光,香肩披散的发丝根根暧昧,光线朦胧,投射出片片柔
和的轮廓。
「 去年夏天,你说想要一座海中的别墅,一半在海面上,一半的水底,可以
隔着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