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李雪晴熟悉遇到的每 一个人,但张敬明却都不认识。他只能通过她的介绍,礼貌地称呼对方,还露出傻兮兮的微笑。而原本去集市的路程只要十多分钟,他们却走了二十多分钟。
不过这段路程并没有让张敬明感觉难受,反而找到一种小时候在农村生活质朴的回归感。
在快要散去的集市逛了一会儿,还选了几件送给张敬明父母的礼物,他们就打算回家。
但张敬明确实害怕老丈人再强拉着自己喝酒,于是他们在集市上买了两块甜美的烤红薯,就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站着吃起来。
看着李雪晴露出和在城市完全不一样的纯真笑脸,冰冷的双手还捧着脏兮兮的包装纸,开心地啃着里面热气腾腾的红薯。张敬明突然觉得这次来的最好的礼物——莫过于能见到这幅让他终生难忘的 画面。
下午回到家,他们就陪着父母一起看电视闲聊。在插播广告的时间,老丈人却突然问起了他的工作。
虽然李雪晴帮着打岔,但老丈人还是想要刨根问底。最后张敬明只好说出了自己的学历,还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会在近期,找到合适的工作。
在东北的农村,不管你有多少钱,也不管你学历有多好。但只要你说没有工作,那么基本上你就和二流子差不多了。而亲朋好友往往就以工作为标准,来衡量你家的孩子在城里混得怎么样,和她到底找到了什么样的对象。
于是直来直去的老丈人,明言自己的闺女必须找到一个有工作的可靠男人结婚才行。
虽不敢直言忤逆父亲,但女生外向的李雪晴,却也利用现代人的价值观据理力争,还巧妙地钻了这个空子。那就是——只要在结婚之前,张敬明能找到一份正经工作就行。
到了晚餐时间,虽然丈母娘和李雪晴都和他坐在了同一桌。但老丈人没有再和他推杯换盏,而是板着脸一言不发地吃着饭。
无形压力的让张敬明寝食难安,只好悄悄对李雪晴说不如早点回去。
于是第三天吃过了早饭,李雪晴就以明天要上班为由,和张敬明踏上了回城之路。
在返程的路上,李雪晴虽然表面上在说父亲让自己难堪,但实际上却是在催他尽快找份稳定的工作。
而听出弦外之音的张敬明,只好直言不讳地和她说起了初中的经历。并希望能够过完年,待天气暖一些,再去人才市场。
因为双方老人还没有见面,那么结婚的日子也就确定不下来。而且强迫懒惯了的张敬明快点找到工作,也确实有点不现实。更何况他之前也说过讨厌下雪,现在还和自己交了实底......
为了性格有些内敛的爱人,李雪晴只好再次选择了妥协。并让他没事的时候,就先去看看网上的招聘信息。只要过完年,自己也会陪同张敬明一起去人才市场,寻找合适的工作岗位。
虽然一路上谈得不错,但张敬明回来之后却非常压抑消沉,不仅捡起了之前喜欢的网络游戏。而且做完了游戏任务,他还会下载和观赏无码片以及破解版。偶尔试了试自己久违了的手艺,反倒让他感觉清爽惬意、压力全无。
因为最近又流出了三十几部老师们的佳作,影片里的女忧不仅体态丰满、容颜娇美,清晰可见的下体和故作搔首姿的动作,更是让他欲火难耐。
不仅和之前无码片里,那些一嘴龅牙和满脸青春痘的处女们,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就连张敬明都开始怀疑,以前到底是什么精神,在支持自己——能从头看到尾,竟然还可以不快进。
但一天手冲好几发,外加长期坐在电脑前缺乏锻炼,搞得他这段时间越来越形容憔悴。
对此一无所知的李雪晴,还单纯地以为张敬明只是因为玩了太久游戏,而让身体越发虚弱。于是为了刺激和鼓励他,甚至不惜以自己的处女之身为引,只期望他能少玩游戏、锻炼身体、多学着做有营养的饭菜......
虽然张敬明也不希望自己变成这个样子,但架不住一个「懒」字。不仅氪金了的游戏,让他欲罢不能。就连破解版里女优的娇躯和浪叫,也很难让他停下手来。
为了改变自己懒散的状态,张敬明也曾试着改变自己。他在网上查阅了很多令人重新振作的资料,也看到旅游能让人改头换面。
于是他在网上订了两张海南双飞的电子旅行券,希望能和李雪晴一起去换换心情。如果两人的感情能再迎来一个小高潮,那么他们也会水到渠成地告别处子之身。
尽管张敬明做好了万全的计划,李雪晴也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但当她看到年长同事嬉笑的嘴脸,却怎么也不想将预约自己的客户,放心地交给她。
因为是马上就要到年关,一直忙于装修工作的父母,也难得有了闲暇时间。
看着双鬓渐白、辛苦了半辈子的老两口,张敬明没有选择退款,而是就将预订好的信息改成了他们,并希望父母能去游览南方的独特风光,顺便去弥补一下 人生的遗憾。
但父母去旅游之后,孤身一人呆在空落落房间。仿佛又让张敬明又回想起——这里未动迁之前,就是那恐怖的坟地。
于是昨天吃完了晚饭,他就苦求李雪晴不要上楼。还以追剧为由,让她住进了自己的房间......
时间又回溯到,张敬明在埋头玩氪金游戏的时候。突然屏幕的界面上弹出了,还有十分钟就要更新的下线提示。于是他掀开了完全隔绝外界的高端耳包,气愤地嘀咕了几句,这才走去厨房接了一杯水。
当听见外面「滋啦啦——滋啦啦——」铁锹与地面接触的声音,他才意识到——这场令他讨厌的大雪终于停了。
一边喝着温度适宜的水,张敬明一边擦了擦窗户上的水汽向外看去,只见小区里两名打扫卫生的阿姨,正在门口铲雪。
其中一个阿姨问道「今天这场雪下得可真大啊!不知道下班前能不能干完?」
另一个更加年长的阿姨低声对她说道「天气预报说明天上午还要下雪,咱们铲出一条能过人的 小路就得了。」
听见明天还要下雪,张敬明顿时觉得有些压抑,也开始担心起早上踉跄上班的李雪晴。于是他又下意识地坐在电脑桌前,一只手熟练地把玩着旧圆规;另一只手快速地给李雪晴发了几个微信,询问她上午的情况。
没过一分钟,李雪晴就回复道——因为外面风雪太大,上午的几个客户全部取消了预约;而下午的两名客户,有一个说会准时过来。
知道女友安全到岗,张敬明就又开始惦记起父母。哪知道他还没有将信息发送出去,母亲的视频提示就显示在了手机上。
看着父母露着开心无比的笑容,穿着短袖t恤和裤衩,还赤脚踩在海南铺满阳光的沙滩上,张敬明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不知不觉间,他仿佛也置身美景之中,竟和父母视频聊了半个多小时。
心满意足地放下了手机,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张敬明突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于是他随手点开了音乐,希望以此得到慰藉。
听着放在电脑桌上的高端耳机,真切地传来了「笑里融的甜、泪里裹的咸,不是缘就是劫......男人求新鲜,女人求安全,不过是 人性弱点......」的写实歌词。虽然张敬明对歌词的内容不甚理解,但还是跟着忧郁的调子,百无聊赖地轻声哼唱了几句。
大约半个小时,他有些厌倦了,就关掉了音乐。还像往常那样拿起了鼠标,但他这次却点开了藏在游戏目录里,隐藏着的新建文件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