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迫不及待地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大肘子就狼吞虎咽起来,妈妈急得直叫:“诶诶诶,慢点吃,你猴急个什么劲儿,不都让你先喝点粥垫一下肚子吗?你已经一周没吃饭了,这样会伤胃的!”
可我已经顾不上许多了,再不堵上肚子里的黑洞,恐怕我的胃都快把自己消化了。
妈妈无奈又心疼的看着我,长叹了一口气,正要坐下来时,忽然注意到外卖的袋子似乎依旧鼓鼓囊囊的。
她狐疑地拿过来一看,袋子里面居然还整整齐齐地装着一摞酱肘子,气得她端起自己的一小碗白粥,一声不吭地干喝了起来。
妈妈生气的自然不是我胡乱花钱,而是我的没有节制。一个大病未愈的病人在她看来,这么油腻的东西不就是在作践自己的身体吗?妈妈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我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尤其是知道我自残的光辉事迹之后。
眼看妈妈的好感度甚至因为这点小事儿掉了一点,我连忙停下了吞咽的动作,讨好的说道:“妈,生气啦?我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又不是得了什么大病,我是真的太饿了...”
“皮外伤?!”
妈妈的情绪一下子激动了起来,“你差点就死掉了知不知道?!”
这下彻底触到了妈妈的逆鳞,妈妈连粥都不喝了,气呼呼地抱着自己的胳膊,背对着我。
我暗骂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眼珠子转了转,正所谓撒娇男孩最好命,我将手中被我啃掉一半的大肘子举了起来,递到了妈妈的面前,“娘亲~您尝一口呗,好香滴哦~”
妈妈自然是不肯接我这茬,不好好给这浑小子使使脸色,怕是他这辈子都不会长记性。
我毫不在意,要脸的话还怎么去追求妈妈?
妈妈不搭理我,我就将肘子越举越高,直到几乎贴在了妈妈的嘴边,妈妈虽然不肯张嘴,却也没有躲闪,我索性拿着被我咬了一半的酱肘子贴在了妈妈的唇上蹭来蹭去。
妈妈的心里虽然是拒绝的,但她的身体可是相当诚实,我分明看到妈妈的喉头在一直滚动着,这一周来妈妈显然是没有沾什么荤腥,谁又能拒绝大肘子的诱惑呢?
我玩心渐起,有意无意地拿着肘子左右蹭起妈妈的嘴唇,表面上是为了打开妈妈的防线,心里却不由自主的幻想起有一天,我也能拿着我的大肉棒这么肆无忌惮地蹭着妈妈的樱唇。
得意忘形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妈妈坐着的位置离着床边有些距离,我不得不尽可能伸长着胳膊才能够到妈妈的唇边,这一下不小心牵动了后背上伤口,疼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妈妈也顾不上和我冷战了,急忙扶着我靠着床头坐好,又多找了两个枕头给我垫着,见我还是倔强地举着那个香气四溢的大肘子,妈妈又好气又好笑地嗔了一句:“你呀你!”
眼见妈妈总算是伸手接了过去,我嘿嘿一笑,屁颠屁颠的刚要给妈妈换一个新的,妈妈却已经捧着我吃剩的那个肘子小口小口地咬了起来。
我们母子俩相依为命,这种间接性接吻的事情实在是太稀松平常了,有时候是我去抢妈妈手上的冰淇淋;有时候是妈妈来偷吃我碗里的香肠。
可当我把妈妈当成母亲之外的女性看待时,一个女人能毫无芥蒂的吃你吃剩下的食物,一种奇妙的满足感蔓上了心头。
自己给自己加了一会儿戏,妈妈被我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奇怪的问了一句:“你怎么不吃了?”
“咋样,不比您这清汤寡水的香啊?”
我一边将所有的肘子掏了出来,排成了一排,一边调侃着说道。
“有你在的时候才香。”
妈妈低着头,喃喃的说了一句,我心里一阵翻涌,恨不得将妈妈搂在怀里狠狠亲上几口。
吃饭的时候情绪低落可是会影响消化的,充当妈妈的开心果是我与生俱来的使命。
我连忙再次拆开了一个大肘子,夸张地咽着口水,闻了又闻,舔了又舔,浮夸而做作的表演逗得妈妈轻笑出声。
妈妈的情绪被我调动起来,我的苏醒也让妈妈郁结的心情雨过天晴。心情好了,胃口自然也就打开了,当下也不再顾忌形象,和我一起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
为了能让我少吃一点,妈妈原本就不大的饭量硬是装下了两个大肘子,平坦的小腹撑出了个圆滚滚的小肚子,煞是可爱。
我几乎是和妈妈在同一时间里解决了战斗,母子俩相视一笑,毫无形象地拍着肚皮,满足地长出了一口气。
妈妈的嘴边和鼻尖上不可避免地沾了大片油渍,活像是一只娇俏的小花猫,我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刮去妈妈脸上的污渍,将手指放进嘴里吮吸了起来。
房间内怡然的气氛瞬间凝固了下来,妈妈愣愣地看着我,脸上的神色一阵红一阵白。
“呃,那个...不能浪费嘛哈哈,好香哦,下次还点这家....我..我给您擦擦哈...”
我慌乱地抽了一大把纸巾就往妈妈的脸上抹去。
“唔...我自己来...唔唔....你擦桌子呢?!”
妈妈挣扎着抗议着,好不容易才从我的手下挣脱出来,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无意识做出的挑逗动作让我有些失了分寸,下手没轻没重的。
赏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妈妈接过我抽了一大把的纸巾,挑了两张还算干净的擦拭了脸上沾染的油渍,尴尬的气氛在彼此之间蔓延。
自从妈妈挑破了我的心思之后,我们母子间的关系就变得十分微妙,若不是接二连三的意外,妈妈早就跟我划清界限了。
我这才想起我们目前所处的环境已经不是那个危机重重的山村,能让妈妈忌惮的事情已经不多了,保不齐哪天妈妈就跟我撕毁协议了。
明知我接下来该夹着尾巴,谨慎行事,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亲近妈妈。
我往床边挪了挪,期盼的看着妈妈,向她发出了邀请:“您要不上来躺会儿吧,消消食..”
其实我所在的病房是个双人间,旁边的那张床就是妈妈平时休息的地方,正当我的心情七上八下的时候,妈妈却是毫不迟疑、大大方方地躺了上来。
我的块头本就占了大半张床,哪怕是我已经缩到了床角,到底也只是个单人床,妈妈躺上来后变得有些拥挤,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妈妈却丝毫没有介意,反而主动伸手搂住了我的脖子,顺势靠在了我的肩膀之上。
妈妈的态度表明她并没有生气,或者说现在的我让她舍不得生气,我开心地紧紧揽着妈妈的肩膀,偷偷嗅着妈妈的发香,电视里刚好报起了时,《新闻联播》的界面如约而至。
不知道我们的经历有没有上了电视,他们会如何诉说我们的故事,要不是系统清除了所有超自然的痕迹,估计我醒过来的地方就不是医院,而是某个神秘组织的地下基地了,咦,说不定我还能见到传说中的龙组什么的...
正胡思乱想间,妈妈忽然没头没脑的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侧头疑惑的看着妈妈,不知她所为何事,难道不是应该我跟妈妈道歉吗?
“妈妈不该任性地丢下你一个人,害你独自面对那些穷凶极恶的歹徒,当时的你一定很害怕吧?”
妈妈的语气充满了自责,我这才知道妈妈的愧疚从何而来。
异地处之,若是我因为种种原因丢下了妈妈一个人,导致她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胁,我怕是这辈子都无法再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