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设也不多。
此时我与娘亲相邻而居,正与谷中情形相似,又让我有了那种淡淡的温馨感
觉,极为安心。
此时已经入夜,本应是蚊虫作祟,但房中却并无一只蝇蚋——我十余年未见
此物,果然是娘亲的冰雪功体所致。「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我心中不由感念娘亲的温柔。
回想起近日与娘亲争执大吵时,细数、责备娘亲对我缺失了许多应有的母爱,
仿佛将娘亲说得一无是处、冷血无情,但当时乃是激愤之下以偏概全,错怪疏漏
颇为不少,这不禁让我感到些许内疚歉责。
其实娘亲一直以特殊的方式爱护我,玉龙探花一事之后也与我亲近了少许,
而被委屈愤怒席卷了全身的我却视而不见。
还是找个机会向娘亲道个歉吧。
斩断了心中思绪,我将《孙子兵法》拿出来细细研读。
倒非我热爱经典,实在是白日睡得太舒服踏实,且刚刚用过晚食不久,精神
饱满,毫无一丝睡意,只能找些事情消磨时光,读书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我抬头望了一眼屋外渐渐浓郁的 夜色,不由叹息一声,今晚恐怕难以入眠,
唯有打坐宁神采练,以度漫漫长夜,明日方可回归平常的作息。?
第六十二章问道于残
翌日,晨光透过窗格变得朦胧,并不热烈,却渐渐将我自神游太虚的状态中
唤醒。
我缓缓睁开双眼,应是卯时过半,旭日初升。
一夜打坐,心神有损耗也有补足,一增一减,总括而言,倒是与平日起床时
相差无几。
简单洗漱之后,我神清气爽地推门而出,温和暖光洒满 庭院,娘亲沐浴其中,
如瀑青丝上流淌着淡淡光晕。
" 霄儿醒了?过来。" 娘亲转身微微一笑,玉手轻轻招徕。
我点头不及,便快步行了过去,只见娘亲微微俯身,自漆木食盒中取出莲子
羹,放在石桌边缘。
待我走到近前,娘亲素手如枝,轻轻捋了捋我的鬓额乱发,温柔责备道:"
这么大了也不仔细些,将来怎么讨女子欢心?将早食用了,我们就出发吧。" 那
如栀子花枝般清香雅致的玉手在我耳边一拂,让人心神沉醉。
待娘亲玉手顺流而下为我整理衣襟时,我才回过神来,嗫嚅道:" 可以了
......娘亲,让孩儿用早食吧。" " 嗯。" 娘亲虽是淡淡应声,却仍旧是低头认真
整理,玉手不急不缓地将衣襟肩头褶皱抚平才收回,微笑泛起," 好了。" " 呼
——" 我如蒙大赦,不敢多看,赶紧坐下,端起碗勺对付莲子羹。
吃了几口,我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匀出空问道:" 娘亲,我们怎么去啊?
" " 骑马。" " 哦。" 我点点头,继续用食。
连骏马都是出了葳蕤谷才第一次亲眼目睹的我,自然是没乘骑过,但想来习
武之人不至于连匹凡兽都驯服控御不了。
莲子羹并不多,我很快就消灭干净,起身抹抹嘴:" 娘亲,吃完了,我们走
吧。" " 嗯。" 娘亲也不迟疑,转身便向苑外而去,我则不缓不急地跟上。
出了拂香苑,下了台阶,只见新立的细木桩上拴着两匹骏马,一黑一白,高
大威猛,膘肥体壮,鞍鞯辔头、蹄铁长鞭,一应俱全。
只见娘亲解开白马的缰绳,秀足一踩马镫翻身而上,玉手一翻,挽缰稳住身
形,白马驮仙躯,英姿何飒爽。
我这才注意到,娘亲今日虽然也是一袭宽袖白袍,但左右却是高高开叉至腰
间,下摆分成了前后两扇,内里穿着光滑绸裤。
此时娘亲御马乘鞍,美腿分跨两侧,隐隐显现出修长的线条;那如蜜桃般的
丰臀被后袍遮住大半,但仅仅未得倾盖的小半爪恰似乌云遮满月,风韵饱满、挺
拔娇翘,让人心驰神往。
我轻轻咽了口水,依样画葫芦解缰踩镫,翻身上马,但终究经验稀缺,一时
并没能稳住,身形摇晃,胯下黑马蹄足踢踏。
" 霄儿,重心略沉,背脊挺拔,缰绳后挽。" 娘亲的仙音入耳,我立刻定下
神来,沉腰挺胸,向后挽绳,黑马如受指令般四肢站定,我瞬间如履平地,不再
慌乱。
只见娘亲满意地望着我,继续教授道:" 若要使马儿转弯则左右挽缰,后挽
是减速或停止,前抖是疾驰,双腿夹踢马肚则是让它听令奔跑,霄儿,你且在这
街上试试。" " 嗯。" 我双腿夹马,它果然开始奔跑起来,却并不疾蹄,待我一
一尝试娘亲教授的几个指令后,已经有些得心应手。
骑着胯下黑马在街头巷尾奔了两三个来回,我兴奋地驭马停在娘亲附近,"
娘亲,孩儿学会骑马了!" " 嗯,霄儿聪明过人,娘知道肯定难不倒你。" 娘亲
点头夸赞,仙容溢满了宠溺与骄傲," 事不宜迟,我们出发吧。" 兴奋之下,如
此直白的夸赞并未让我感到受宠若惊,重重嗯了一声,御马跟着英姿飒爽的娘亲。
内城主路干道甚为宽敞,辰光未过卯时,并无多少行人车马,倒是许多高府
大院的门前不少仆役扫洒除尘。
出了内城,过了护城河上的拱桥,不光街道渐窄,人声也渐渐鼎沸,茶楼餐
馆、商铺摊贩,许多衣裳并不光鲜之人招客引员、吆喝叫卖,此起彼伏,好不热
闹。
一路上骑马而行,不少小贩盛笑而问,推荐自家的馒头包子、粉面炊饼,但
身无分文的我只能微笑着一一婉拒。
过了闹街,我不由松了一口气,撤下僵硬的笑容。
好不 容易自西门出了城,便是宽敞官道,适合疾行驱策。
娘亲纵马疾驰,白袍猎猎,长发飘飘,清呵娇咤,一派女侠豪情,全不似往
日冰清雪冷的仙子风范。
但我们此行的目的乃是地处偏远的兰溪村,因此奔驰片刻后,便转入了坑坑
洼洼、宽窄不一的 小路。
我们一路向北,策马而行,崎岖起伏,两侧崇山峻岭。
此时约摸过了一个时辰,娘亲仍无停止的意思,我不禁呼唤道:" 娘亲!"
前方白马去势稍缓,我追了上去,侧头问道:" 娘亲还有多远啊?" " 应该快了。
" 山路虽然还可乘骑骏马而行,但终究不不平坦,马蹄起落之间的颠簸引得娘亲
双峰上下抖晃,仿佛两只大白兔在衣襟里不安地跳动。
我腹下一热,赶忙移开视线望向前方,惊喜地发现不远处地势平坦,几块田
亩,坐落着几间茅草屋,看样子是个小村庄。
" 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