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出了气,见麝月噘嘴揉著小脸,心里又得意起来,便笑道:
「哼!我才不要学你们,如今我偏要他给我个名分,不然休想碰我一下。」麝月
见她又钻牛角尖,不由得叹道:「你呀,偏这会子使性子,何苦来啊!」
这边放下暂且不表,宝玉正带袭人去往贾母房里请安,一路行至房门前,却
听屋内有人说道:「我也知道老太太心软、太太慈悲,只是袭人那 丫头的病久不
见好,待在宝玉屋里怕是不妥,也没这个规矩,让她家里人领她回去照顾,看病
抓药的费用都由府上支出。若真有个万一,她跨不过这个坎,只能说这 丫头命浅
富薄。若养好了,倒不必叫她回来,这些年她兢兢业业服侍一场,已是婚嫁的年
纪,干脆免了她的身价银子放她出去,在另赏她家里几十两,让其自行聘嫁,也
不算咱们亏待了她,不知老祖宗您意下如何?」
原来凤姐儿一早来给贾母、王夫人等请安,随便也汇报一下府上情况,当王
夫人问及人事状况时,凤姐儿便想起这事,对付宝玉那小王八蛋身边的宝贝,可
比直接对付他本人来得 容易,且更加有用。见贾母与王夫人仍有所犹豫,凤姐儿
决意继续游说,好叫那辱没自己的小畜生先尝些痛苦的滋味,之后在使别的手段
定要让他悔恨终身不可。
贾母却道:「那小蹄子自幼跟著我,是个极懂事体贴的孩子,我才放心她去
照顾宝玉,这些年也难为她了,放她出去婚配,也不违背咱们家的礼法,我这里
是离不开鸳鸯这蹄子,就让琥珀去顶替袭人吧。」
王夫人却道:「老太太身边的人自然识极好的,只是您身边也不能少了人照
料,已经给了个袭人,现在在让琥珀去,一时上哪找这些个聪明伶俐的孩子来补
您身边的缺,还是从我这把金钏或玉钏派一个去好了。」
王熙凤立即道:「老太太、太太身边可都不能少了人,若是怕其他 丫头照顾
不好宝兄弟,且放宽心,我亲自去挑选好的 丫头,再不然干脆挑几个老成持重的
老嬷嬷......」
不等凤姐儿说完,宝玉在屋外便插话道:「还是凤姐姐有心,老嬷嬷就不必
了,真要担心小弟,不如就将平姐姐派到我房里如何。」
说话间宝玉已带著袭人进到屋内,先与众长辈请了安,贾母见袭人也一同来
了,问道:「还说你这孩子病得厉害,这会子不好生养著,又跑出来作甚?」
来时的路上宝玉已嘱咐过,不可在家人前炫耀他的医术,此刻袭人便回道:
「多谢老太太、太太、奶奶们费心想著,本就不是什么大病,吃了几剂二爷的开
的药,已是好得差不多了。」众人又是嘱咐几句,袭人方才告退。
这时宝玉又装作以往一样拉著王熙凤的手,笑道:「好姐姐你若真担心她们
服侍不好,就让平姐姐过来伺候,又何必另寻他人。」
凤姐儿见宝玉还敢碰自己,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无奈自己站在榻边伺候贾
母,已是无处避让,心里虽极其厌恶,脸上却未表露半分,仍笑道:「我当宝兄
弟要谁?原来是平儿那蹄子,叫她去服侍你,倒是极妥当的,怕就怕你那琏二哥
哥他舍不得!」
贾母听了也说道:「你这孩子又胡闹了,平儿是你凤姐姐的陪嫁 丫头,又是
你琏二哥哥的房里人,且有乱要的理,在说凤 丫头每日忙的不可开交,多亏有平
儿那孩子帮著打点一二。平日里你凤姐姐待你是极好的,她这几日也病了,才刚
好些,你就想要她的人,想来也是白疼你一场了。」
宝玉则笑道:「老祖宗教训的是,倒是我不知体贴人了,想来凤姐姐这病不
正是平日里操劳积下的,不如这会子罚我服侍姐姐,已是小惩大诫,又可替凤姐
姐疏散疏散。」
凤姐儿一听此话,想起前几日的情形,在马车内这小王八蛋替自己捏肩捶腿,
仿佛有一股股热流顺著捏揉处流入体内,先时还无比受用,不多时便有酥麻之感
袭上全身,身子也开始燥热不安,好似在渴望著什么,若非自己苦苦忍耐,怕是
要当场出丑,此刻哪还敢在让他再来一次。
「这些不过我分内的事,如今老太太、太太疼惜我,我已是知足了,又何必
劳烦宝兄弟,在说长辈跟前哪有我坐的地方。」
贾母听后却笑道:「平日有你这 丫头在跟前服侍,说说笑笑逗得我乐一阵,
若你累坏了身子,谁还来哄我高兴,你这病也才好些,就坐一会子又何妨,而且
宝玉这孩子会些个什么穴位 推拿的法子,上次变天时我这身上有些酸痛,他来揉
捏了几下,我这身子骨便轻松了不少,夜里睡得也比往日踏实了许多,如今有空
便来替我舒展施展筋骨,也算我没白疼他一场。」
王夫人附和道:「你宝兄弟就学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不过倒有些效验,我这
肩膀疼和你婆婆的腰疼,经他 推拿几次竟再未犯过。」
邢夫人也劝道:「老太太既发了话,你也不必拘礼,就坐吧!」
凤姐儿还想说些什么,可惜以被宝玉拉著到了末位的椅子上坐下,正想挣脱
站起身来,一双手已扶在自己肩背上,又不好当著众人的面强行制止,倒叫大家
起疑,而且老太太等人也发了话,岂有驳回的理,免不得只好再忍耐一次。还在
思量之间,宝玉已开始在肩上揉捏起来,果然不多时凤姐便觉一股股热力顺著手
指的力道流入体内,奇异的感觉又渐渐袭上心头。
那宝玉此刻心下也 十分不快,虽知道凤姐儿一时动不了自己,定会另辟蹊径,
寻别的法子报复一番,便有所防范,若只像昨日那样歪派一番,也还罢了,只是
不曾想她竟要把袭人撵出去。针对自己凭她使什么手段也不恼,但若是对自己视
为珍宝的众姐妹下手,那绝不可原谅。上次在马车内看凤姐儿若无其事,只以为
是自己体内那股劲力不够充盈,此刻全力催动,不止顺著经络刺激穴位,更将气
劲化丝侵袭凤姐儿周身敏感之处。
凤姐儿本以为上次都忍耐过来了,现如今不过是多挨一阵罢了,却不想两边
皆误判了对方,等凤姐儿回过味儿来已是晚矣。此刻不单体内燥热难耐,连身上
肌肤都好似在被轻抚,酥麻感更是从全身各处涌来,快感犹如溃堤之水直冲头顶,
差一点便要叫出声来,凤姐儿急忙咬牙忍住,又想起身挣脱,却被不能中断为由
按了回去,最后只得用手死死抓住椅子把手,扬起螓首俏脸胀得通红,娇躯也开
始轻微颤抖起来。
贾母等人见凤姐儿脸色潮红,不解何故,分分询问原由,此刻凤姐儿那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