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就变得煞白。
诺一也被惊醒,发现屋里有人连忙也是一声惊叫。她慌张的用手捂住自己的私处,一脸羞臊的不敢抬头,把自己缩在地上的一个角落。
儿子一边穿着短裤一般说道:妈~妈~你听我说,你~你听我解释。我此刻什么都听不进去,什么也不想听。
我指着蹲在墙角的诺一歇斯底里喊道:你给我闭嘴,她就是个怪物,你不知道吗?你怎么能和她做这种事?儿子让我骂的哑口无言估计他从小到大都不曾见过我如此愤怒。
我见儿子不敢吱声,又把矛头指向缩在床脚瑟瑟发抖的诺一。方诺一,我不管你是个什么怪物,现在我命令你离开我的儿子,你这个样子不人不鬼的,难看死了。我连忙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被子猛的丢在她的身上,骂道:把你那肮脏恶心的身子藏起来。方诺一一边用被子包裹自己的身体,一边委屈的大哭
。啊~阿姨~不是的~阿姨,你听我解释~~阿姨,我不是的,我~我不是你说的那样的。阿姨~求求你不要那样说我。我不是的。
闭嘴!我怒吼道:滚~你给我滚~我们家不欢迎你。
这是怎么啦?怎么发这么大火呀?苏小北一脸睡意的靠在门口。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便不敢出声连忙躲在门外。
我转过头见方诺一还在那里哭个不停。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从地上拎了起来,也不管她是否遮挡住身体,拖着她的身体,像是拖着一袋垃圾,一把把她丢在门外。然后嘭的一声重重的关上房门。儿子想要开门,被我一把拽了回去。
我喝道;你今天要是敢开这个门,我就没有你这么个儿子。儿子此刻也是泪流满面,妈!你别这样,妈,真的,你听我说诺一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给我闭嘴。儿子还想再说什么,我一个巴掌抽在了他的脸上。儿子愣在那里。看着儿子脸上的红色巴掌印,我有些不知所措。我竟然打了我的儿子?我这一辈子从没有动过一下儿子,可现在我竟然给了儿子一巴掌?我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儿子!我~我本想请求儿子的原谅。但儿子却把自己缩成一团,低头哭泣。
阿姨!你听我说,我不求别的,我只想请你听完 我的故事。方诺一赤裸着身体,跪在地上,在门外苦苦哀嚎。苏小北见状虽然也是气愤但见到方诺一那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还是心软的给她找了一件衣服披上。
阿姨,我知道我不配和天铭在一起,这点我早就知道。其实那天在学校军训时,我并没有中暑,我是故意让自己摔下去的,因为那天我是真的想自杀的。她抽泣着,双手不停的擦着眼泪。
我的父母都是战地记者,他们在一场阿富汗战争的避难所里相遇,相爱。母亲怀了我之后便回到法国,只留下父亲继续他们的信仰和梦想。所以我小的时候只跟父亲见过几次面。基本由我母亲一人养大。
母亲教给我很多,她保护着我教导着我,但可能是我从小没有父亲的原因,我的胆子一直很小,做事也很害羞。总是与周围的男孩子格格不入。
随着我的长大,母亲的身体越来越糟,她得了癌症。直到我八岁那年母亲终于走了。
我被政府寄养在福利院。十岁那年父亲回到法国把我接走。那时我才知道,父亲被一群恐怖份子抓走当做人质,足足被囚禁了两年,最终被美国士兵救了出来,但在那两年里他包受折磨。
他说母亲病重的时候他就想回来的,但没来得及就被抓走了,他很后悔没有陪在我们身边。
之后我便和父亲生活,那时候父亲几乎每天只能靠强效安眠药才能入睡。渐渐的他开始酗酒,每天喝的酩酊大醉,这样他就能摆脱 记忆中的痛苦。
就在一天他喝多了以后,他强奸了我。当时我很害怕,很无助,我甚至不敢叫喊,只能忍着泪水默默承受,父亲的冲击。
事后,他跪在地上向我忏悔,还发誓戒掉酒精。一开始他也确实做到了,但后来他又开始喝酒,甚至染上了毒瘾。那时他会经常给我吃一种药,他告诉我那是维生素片。直到后来我才知道那是雌性荷尔蒙。
自从吃上药,我发现我的阴茎已经停止发育,乳房确是渐渐的长大。感觉到我的生理变化,父亲又开始在喝完酒后强奸我。每一次他都求我原谅,说只因为我和去世的母亲长得太像了。
直到我十五岁那年我知道一切都晚了,我已经没法再做男孩子了。因为父亲用安眠药把我迷晕,偷偷带我到地下诊所,割掉了我的阴囊和睾丸。其实那时我已经不想活了,我在这个世上没有朋友,没有亲人,甚至没有人在乎我是男是女。
每天都承受着父亲的残暴施虐,让我甚至不敢回家。后来我的老师发现了我的身体变化,并告诉了警察。警察把父亲抓走,我只能跟着老师生活。老师是一个很好的女人,如果说母亲教我如何做个男孩子,那么老师则教会我如何做一个女孩子。
从那时起我蓄起了长发,并且继续服用雌性激素。
我的身材,性格,越来越像女性。在我的心里我就是一个女人,一个身体上有着先天缺陷的女人。之后随着我的长大,老师帮我申请到了交换生的名额,她希望我能忘掉过去的阴霾,重新开始新的 人生。
不论你怎么看我,我只想说我或许是你眼中的怪物,但是我的身子不脏,我的心也不脏,我从没有想过欺骗天铭,也不想欺骗你们。这段时间我能够感受到你们对我的爱护,真心地谢谢你们,我也发自内心的爱上了你们,爱上了这个家。
所以不论阿姨你会怎样选择,我都会带着感恩的心接受所有。听完方诺一的讲述,我其实很是可怜她,毕竟从一开始她就是受虐者是受害者。但我除了可怜还能怎样喔?有哪个女人会看着自己的儿子娶 一个人妖做妻子喔?就像非洲的难民谁看了都会可怜,但谁又会让儿子娶一个非洲难民回家喔?我深吸一口气,虽然觉得我刚才骂她的话确实很过分,但我又有什么办法喔?难道这件事上我就不是受害者了吗?
我打开门,看着依旧赤裸的方诺一跪在我面前。
我耐着性子说道:诺一,阿姨知道阿姨刚才的话确实说的有些过分,但阿姨求求你,求你离开我的儿子好吗?我不是个性别歧视者,但我想我的儿子能娶一个健健康康的女人做妻子。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诺一擦着眼泪,泪眼婆娑的她,看上去真的可怜无辜的像是受了伤的小猫。最终她点了点头。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的穿上她的衣服,离开了我的家。
自从那天我就再也没见过诺一,同时我也告诉天铭以后不能和她来往。儿子这段时间被我得意志消沉。很少回家,甚至也不来医院找我了。我很担心,我怕儿子再次和诺一在一起。也很愧疚,明明把他推给别人的人是我,结果~打他那个人也是我。每每想起这件事,我都会下意识的看看自己的右手,就是这只手扇在儿子的脸上的。我知道我必须做点什么了。
天气入秋,清冷的空气,干燥中带着一丝清香,街道上依旧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只是都多了一些行色匆匆。
我一身驼色风衣,牛仔裤配长筒靴。显得整个人高挑纤细。今天是我的生日,我特意约了儿子见面。我驱车来到大学门前,发现儿子已经等在路边。
他穿着去年我买给他的牛仔夹克,低着头用脚尖巴拉这掉落地上的 枫叶。天铭!我喊了一声,向他招了招手。
儿子上了车也没有和我打招呼。我有些尴尬的问儿子:怎么样?最近学习忙吗?见儿子没有反应。我撩了撩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