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叹了一口气,「原来你就是那个有天赋的孩子,我还以为美树在
吹牛。阿呆,你说她会成长成花魁吗?」
被称作阿呆的女仆从门外走回来看了幸子一眼回答道:「或许有机会。」
「这正是我想说的,那么你认为京都还有多少女孩子能有这样的天赋喔?」
幸子完全不知道沙溪在问谁,阿呆还是自己?她也不明白沙溪在说什么,天
赋?认错人了吧?不过这个话题很快结束,沙溪又仔细的观察了幸子一会,脸上
的表情很奇怪。然后她致歉离开了,幸子大大松了一口气。
将近一个月后,做饭的厨娘说外面有人找幸子,幸子冲下楼去,认出那人就
是几周前陪伴沙溪来禁の女屋的那个女仆:阿呆。
她开口便要幸子第二天下午两点在三洋菊酒门口等她,但并不说什么事。
幸子心里不太情愿,她心里觉得这里面可能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于是她
谨慎的去问美树阿姨的意见,美树听到后古怪的看了看幸子,然后莫名其妙的同
意了。
第二天,幸子来到三洋菊酒门外,在心底感叹了下对方排场后就被阿呆领进
门。
「幸子来了,夫人。」阿呆喊道。
接着幸子听见御手洗沙溪的声音:「知道了,谢谢你,阿呆。」
女仆把幸子领到另外一间屋里,在敞开的窗户下的桌子旁,幸子在一个垫子
上跪下,她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紧张。
房间不大,但十分雅致,屋内漂亮的榻榻米垫子明显都是新的,因为它们闪
烁着一种可爱的黄绿色光泽,还散发出一股浓郁的稻草香。加入你足够仔细的端
详过榻榻米垫子,你就会注意到垫子四周镶的通常都是不过是一条深色的棉质或
者亚麻的滚边,但是幸子发现,这些垫子四周的滚边都是丝绸做的,上面还有绿
色和金色的图案。
房间里,不远处的壁瓮内悬挂着一幅漂亮的书法卷轴,卷轴下方的木质壁瓮
基座上摆着一捧生还的山月季,盛花的容器是一个形状不规则的深黑色釉盘,盘
子上有明显的釉裂。幸子觉得这个浅盘看上去怪怪的。
最终,沙溪走了进来,她穿着一件华丽的乳色和服,和服的下摆处有水纹团
。她朝桌边姗姗走来时,幸子转过身在垫子上向她深深地鞠躬。她到了桌边,在
幸子对面跪坐,喝了一口女仆给她上的茶,然后说:
「喏,幸子,是吧?你是怎么从禁の女屋中跑出来的喔?我记得学徒应该不
允许私自外出。」
幸子料不到她会问这种问题,沙溪喝着茶,看着幸子,完美的脸上带着亲切
的和蔼,最后她说:
「你是以为我要责骂你吧,我只是关心你有没有因为来这里给自己添麻烦。
」
幸子听她这么说,长出了一口气。「我没事,夫人,我已经跟美树阿姨打过
招呼了。」
「哦,美树已经知道了吗?」沙溪沉咛了一下,然后继续问道:
「上次去禁の女屋吊唁的时候,见到了另一个和你同龄的女孩。」
「那一定是芽衣,禁の女屋只有我们两个学徒。」
「这样吗?那你们两个的关系怎么样?」
「我们的关系很好,就像亲姐妹一样,夫人。」幸子小心的回答道。
「恩,你们的阿妈对你们怎么样?」沙溪问道。
幸子张开嘴巴想说话,可事实上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她对阿妈所知甚少
,日常的教导也是美树和花音在担任。而且在外人面前评论阿妈似乎不太合适。
沙溪似乎感受到了美树的想法,于是她开口说道:
「你们的阿奶不在了,阿妈就会掌管禁の女屋,我曾经是那里出来的人,所
以对这件事很关心。」
幸子想了想,谨慎的回答道:「阿妈很好,阿奶在的时候,也是她在管理女
屋,负责收钱和雇佣仆人。」
沙溪的眼神突然尖锐了起来,她开口问道:
「如果是你选,阿妈和美树,你认为谁更适合做禁の女屋的当家人?」
这一刻,幸子似乎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扑面而来,御手洗沙溪的气场如此
的强大,这让她几乎喘不过气。幸子想不通沙溪夫人为什么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但她清晰地感受到,在阿奶去世后,一些事或许要发生了。
她幼小的心灵不仅恐慌起来,她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否要干涉阿妈的继
承权,甚至,她是想彻底铲除禁の女屋!
四
「我不知道,夫人」
幸子过去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听完御手洗沙溪的话,她心里产生了很多
担忧。
沙溪看着低着头一脸紧张的幸子,突然温和一笑岔开话题。
「禁の女屋现在的当红花旦叫瑞木花音吧?那她和你朋友芽衣的关系如何?
」
「芽衣在她心里,大概就像猫狗一样,或许还不如宠物的地位高。」幸子鼓
起勇气说出这样的话。
「猫狗吗?呵呵,真是有趣的比喻,那她对你也这样吗?」
幸子张开嘴巴想说话,可事实上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对眼前这个女人所知
甚少,在外人面前说花音的坏话似乎也不太合适。沙溪似乎感受到幸子的想法,
继续说道:「你不用在意,我对瑞木花音很熟悉,甚至可以是说看着她长大的。
她的性格和美树很像,你和花音的关系,有点像我和美树之前的关系。」
这番话隐藏的含义很深,似乎涉及到老一辈之间的一些争斗,当初御手洗沙
溪为什么要离开禁の女屋?而在各方面明明都更优秀的美树阿姨为什么没有成为
当家人?阿妈又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而这一切,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这
些问题,环绕在幸子的脑海里。
沙溪继续说道:「我当年也在禁の女屋长大,咱们算是半个一家人,我不希
望你对我有什么误会,我从心眼里爱着那个地方。也不希望阿奶一生的心血毁于
一旦。」
幸子咬咬牙回答道:「她对我也不好,但她对芽衣更不好,她总是打她。似
乎很喜欢欺负她取乐。」
「她无法容忍竞争对手,这是她这样态度的原因。」御手洗沙溪说道。
「花音不可能把我和芽衣当做对手啊?我们只是学徒,我们和她比就像小河
和大海的差距。」
「不是你们,而是你。」
「我不明白。」幸子摇摇头。
「有些事,你现在还没接触到,以后你自然会知,我倒不妨多讲几句。每个
学徒,如果想要正式接客,登上禁女的舞台,必须要有一个引路人。学徒和引路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