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韩老爷子最理想的地方有俩:一沈
阳,二成都。要不,太原也行啊,「我韩友山儿子,搞科研也应该到最前沿、最
艰苦的地方去」。表姐说,一个平阳,一个外地,想谈恋爱就没那么 容易了。北
航理科生笑着说,何止「没那么 容易」,那是很难,基本上不可能。韩东胖了点,
显得更白了,沉默寡言使得他的每一句话都那么弥足珍贵,以至于听起来更有分
量。
表姐说他心态有问题,「放宽了心,」她托着下巴:「只要为国家做建设,
以咱的条件在哪肯定都没问题!」像是强调般,她这话说得很是激昂。闷了好半
晌,二货理科生又笑了笑,他跟我碰杯,说自己以前也不是善茬,初中毕业前给
人打坏了。雷霆震怒之下老爷子大义灭亲,下了死命令,「若不是做律师的二姐,
至少得少管俩年」,三太子流放平海,这一眨眼都快八年了。我靠了一声,敢情
这货还有番黑历史,隐藏挺深啊。
许久末见十五号,我一度以为这货滞留海外,没准客死他乡了。当然,玩笑
话,虽说不上喜欢这个人,但也没必要咒人死啊。 三月初的一个周四下午,在西
湖南侧的 小路上,我们又见到了那辆保时捷。拉风了、牛逼闪闪了,这些话就不
说了,我们来说说西湖。西湖是个野湖,历史不可考,西大建校后分别在三 十年
代、五 十年代和八 十年代搞了几次扩建,虽然外衣已与人工湖无异,但渔业资源
那是相当丰富,哪天你从里面钓出个尼斯湖水怪出来,我也毫不惊讶。所以总有
人喜欢避开巡逻,在「禁止垂钓」的牌子下偷偷甩上那么几杆。那天我们就在钓
鱼,保时捷这么一过,把呆逼们的心都刮走了,大家接连「靠」了好几声。车速
并不快,但这辆尊贵座驾并没有停下——幸亏没停,虽不至于给车主拽下来再打
一顿什么的,我觉得不看到他会更好一点。等车没了影儿,杨刚还在没出息地提
醒我:「瞅见没,咱俩老乡啊!」是的,瞅见了。
另一个老乡我倒是照了两回面儿,一次是在校门口,他只身背个画夹,行色
匆匆,所以只是点头打了个招呼;再一次是在东操场,大概就是 三月暴雪后没两
天,气温骤然回升,我们总算得以脱去棉衣裤,上了球场那真是身轻如燕,心都
随着柳絮飘了起来。李俊奇便在这种情境中闯了进来。他打枯黄末褪的足球场上
奔来,隔老远就冲我们嚎了几嗓子,真的像头野驴。可惜在翻护栏时挂拆了裤子,
这让他很是懊恼,以至于在跟我说话的过程中总要时不时地翻看下那条纪念版耐
克,每看一次他都要操一声,好让自己的不如意在春光烂漫里尽情地渲染开来。
他问我假期玩得咋样,我能说点什么喔,就那样吧。然而等上了篮球场,足球明
星的豪迈之情立马归位,李俊奇欢脱得像条哈士奇,可以说这哥们儿的逗逼劲儿
太让人羡慕了。我站起来,准备再次投身人民运动的汪洋大海之中。李俊奇却捣
了我一下,他说他食言了。我一时半会儿摸不着头脑。「临时家里有事儿,」他
叹口气,颇有几分歉意:「没能找你玩儿。」
「哦。」我说。我从末认为他会真找我玩。事实上那通新年问候已足够突兀,
虽然这货并不令人讨厌。
录音排练的事,自然没闲着,人一凑齐我们就联系了白毛衣,她说刚开学太
忙,要我们抓紧点。多少算是个好消息,起码「掏粪女孩」得以甩甩肥膘,好好
磨合一番。距大奖赛不足二十天了,毕竟。于是从二月末开始,逢单晚上都要排
练俩钟头,周末不出意外的话全天候不休息。除了大波忙着搞毕业设计,其他人
在时间上都挺充裕,当然,劲头最大的还是非大波莫属,从好几个晚上给我们添
夜宵可见一斑。『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简直令人感动。《咏劫》(暂命名,姑且这么叫吧)融合了摇滚、
戏曲、现代舞等诸多元素,特别是moonwalk及评剧声腔,颇费了番功夫,或许不
能算开创先例,「指不定能在流行乐坛划下重要一笔,」某次酒后大波表示:
「虽陪不了你们参赛,但专辑要成了,好歹大学几年做成了一件事儿。」听他
这么说,我们都不好意思要求加菜了,岂有此理!陈瑶送的生日礼物在大练兵中
效果斐然,electro-harmonix的这款经典法兹(bigvuff )我垂涎了何止两年,
如今到了手才方觉尖货毕竟是尖货,加卜两块延迟,再插上rp55,失真的噪音墙
荡起酥麻的涟漪,真真让人长跪不起。主唱几度易人,鄙人当仁不让,之所以当
仁不让,当然来自于李老艺术家和白毛衣的「诚挚建议」。排练陈瑶多半都会跟
着,有几首歌里少不了她的手风琴及古筝,何况此人的音乐素养也就大波尚可一
比。只是女孩麻烦,有两个晚上玩得正尽兴,她都有事要回去,我也只好把人送
到了宿舍楼下,等再回来,感觉全无。当然,既便如此,我也爱陈瑶。总之,近
一个礼拜吧,乐队的状态算是被撩到极致,像个充满气的篮球,你随便那么一巴
掌,我们都能蹦到篮筐上。
结果一录音就露了怯,耗去了一个下午外带一个晚上,尽管录音设备出故障
也算一个因素,那种挫败感还是如影随形,让人垂头丧气。对此大波总结说是闭
门造车了,光顾着排练,没能到酒吧到街头到人民群众当中去。老实说,主要是
磨合期太短,《咏劫》除了副歌需要降调处理,实在是高潮部分全都要用假音来
唱,我并没十足把握。沈艳茹却笑笑说不错,或许是为了让我们相信她的判断,
她不得不露出一种莫名其妙的表情,皱着眉说:「真的很不错啊!」白毛衣穿着
白毛衣,挺直的鼻梁上架着副金丝边眼镜,举手投足间优雅得令人自惭形秽。光
那香水味都让我禁不住要屏住呼吸。陈瑶恨不得杀了我。她说这个女的也太那个
了。至于「那个」是哪个,我可就说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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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商报社离大学城不远,在南三环辅路上,报名当天我们还是早早到了现场。
众所周知一档大型的综艺赛事,绝对不是在舞台上唱首歌那么简单,该走的流程
事无巨细。到了报名处我才知道,这么个狗屁大赛除了文化厅人社厅等主办单位
外,承办单位省音协、剧协、曲协、省艺术研究院、电视台,协办单位澳大利亚
x 西总商会等一干领导将会悉数到场讲话。led 上滚动播放着「2005中央电视台
《梦想中国》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