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姑娘,娇小身躯被 温暖的貂皮披风围住,
怜悯说道。
身后,一名高大的白衣男子,披著一件白狐毛披风,手里撑著一把油纸伞,
为她挡住风雪。
他的脸庞同样被风雪吹得红扑扑的,一双闪烁如 星子的眼眸,淡淡的盯著地
上的人儿。
风雪几乎快将那名姑娘的身躯掩盖掉一半,她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就连那
双长睫也凝了一层霜。
「喂。」娇小姑娘回头唤著白衣男子。 「你去探探她的鼻息,看她死了没
有?」
男子清冷的眸子淡淡一瞥,仿佛嫌她多事般,没有移动身躯。
「去瞧瞧啊!」姑娘瞪他一眼。这男人怎么一点都不听话啊?
「瞧了又怎样?」白衣男子冷漠的问道。「难不成你要救她?」
「嗯......」姑娘沉咛著,一副很犹豫的模样。
白衣男子轻哼一声,早就猜到她的心事。
「所以我才要你去探探她的鼻息啊!你烦不烦?快点去啦!」她娇声低喊,
没耐性的再瞪他一眼。
白衣男子长吁一口气,将纸伞交到她手上,走到躺在地上的姑娘身旁,大掌
探向她的鼻间——
「活的。」他给了答案。
「活的?」她的双眸亮了起来,急忙踩著雪走到那姑娘身边。
软嫩的 小手探到昏迷不醒的姑娘面前,果然还有一丝微热的气息,让她脸上
绽开一朵笑花。
「喂、喂!」软绵绵的 小手就这样拍在昏迷的姑娘脸上,试图唤醒她。
这名倒在雪地中的可人儿,就是茫茫然离开青州城的贺兰钰。
痛彻心扉的离开北辰府门口后,她发现自己竟然无处可去。
姚采凝说的对,若她回去方元城,恐怕只会丢了爹娘的脸。
不能留在北辰府,也不能回去娘家......
于是她漫无目的的走著、走著,离开青州城,离开她最眷恋的地方。
她的心,再也没有人收留。
当她累得倒在雪地上时,心想——
就这样冻死了,也好。
她不想睁开眼,因为一睁眼,她就会不争气的掉下眼泪......
一直掉、一直掉。
心,也碎成一片一片。
像风中的雪花,积成 厚厚的一叠,都是她的悲伤与难过。
如果这一切是场恶梦,就别让她醒来呵......
「我知道你有意识。」姑娘柔细的声音在贺兰钰耳旁说著。
不,别救她......
「我把你从阎王手中救回来,以后你的命就是我的!你听清楚没有?」
不,就让她这样安静的死去吧,千万别救她啊......
姑娘的声音一直在她耳边盘旋,但她怎样也不肯睁开双眼。
「喂,你把身上的披风给她穿吧!」姑娘站起身,指著白衣男子身上的白狐
披风说道。
「你倒是很会使唤人。」白衣男子撇撇嘴,脱下披风罩在贺兰钰身上。
「别......别救......我......」贺兰钰感觉到一双强壮的臂膀抱起她,忍不住轻
启唇办喃喃说著。「别救......」
「什么?」姑娘皱眉,听不清楚她的喔喃。
「她说别救她。」白衣男子开口。
「为什么?」小姑娘不解的皱起眉问他。
「你问她啊!」白衣男子不耐烦的回答。他哪会知道答案?
「让、让我死......」贺兰钰的双睫依然紧闭,被冻得毫无血色的双唇微微颤
著,说出求死的意图。
「想得美!」骄纵的姑娘不高兴的低吼。「这辈子还没有人敢命令我怎么做
事!你不让我救,我偏要救你!」
「不......」
「我就偏要!」
贺兰钰喔喃著,最后昏厥在白衣男子怀里。
她全身被风雪冻得苍白僵直,无力垂下的右腕露出红色同心结,鲜艳的丝线
与她的雪肤形成强烈 对比。
同心结,夫妻同心......
如今,只成 梦一场。
......
第四章
以为心如止水再无波动
然而你深深一眼
竟如巨石投湖激起证涛骇浪
两年后,春。
凤天城,繁华如常。
不同的是,两年前开幕的龙凤茶楼,如今已是城内第一大茶楼。
令人讶异的是,这龙凤茶楼的主人竟是一名妙龄姑娘, 年纪没有多大,但是
见过她的人,都会被那双深邃世故的眸子震慑住心神,尤其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
质,简直教人不敢冒犯。
茶楼聘请了两位掌柜,其中一名是个长相清秀的姑娘,别说外表清灵无瑕,
就连说话也是轻轻细细。
但是打起算盘来却仔细精明,一个子儿都不会少算。
另一名掌柜长年身著白衣,一张俊颜虽然白净斯文,但就是老板著脸孔,不
曾有人见他笑过。
再说里头的大厨,可是虎背熊腰,留著一脸大胡子,只露出一双冷冽的眼眸,
根本看不出他到底生得怎样。
除了这几个令人印象深刻的人物 之外,听说茶楼里还有几名深藏不露的保镖,
平日鲜少露面。
更特别的是,茶楼主人还和城南月咛坊的主人签下契约,请到他们坊里有名
的歌伶、舞姬前来表演。
这样的阵容,也难怪一开张之后,多少人挤破头也想进入龙凤茶楼,再也没
有人敢看不起这家茶楼的主人。
由于凤天城是商贾聚集之地,各种货物齐全,每年一次的市集大会,不仅吸
引国内各地的商贩,甚至连边塞 之外的异国商人也来共襄盛举,相对的也使城内
各种商家生意热络。
初春,龙凤茶楼的生意正忙著。
答答答——
纤细的 小手拨著象牙制成的算盘珠子,核对帐簿上的数目。
龙凤茶楼的生意永远做不完,当然,每天也都会发生不一样的事情——
一名身著茶色衣裳的客人才刚跨进门槛,便听到杯盘碎裂的声音。
「呸!」一名富家 公子将茶水吐在摔碎的瓷杯上。「这么难喝的茶还敢端出
来?」
「大爷......」店小二弯腰躬身,脸色难看的回道。 「您这样砸杯闹场,小
的很难跟主子交代。」
「杯子值几个钱?」纨绔子弟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豪气的放在桌上。
「咱家主子用的可是景德镇最好的青釉陶烧,一个杯子慢工细活,少说也要
个把月......」
他又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