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家,等我回去的时候,上了小学的马平生告诉我。
一个小时前,有人开着电视上才看得到的小车,来家里找我,说要带我回家,
但是找不到我,就走了。
我那时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懂事再想起,大约是那阿姨以为阿娘
把我藏起来,不让他们带我走,直到我长大,再也没来过。
难怪我家里进进出出这么多男人,村长来的次数最少,等阿娘死了以后,我
曾经悄悄打听过,一个让我奔溃的事实打击到我了。
村长并不知道我的真正身份,他一直以为只有王玲一个女儿,而我不过是阿
娘跟别的男人野合生下的野种。
就在半年前,我勾引了村长,把他带上我的床,正对面是阿娘的牌位。
多刺激啊。
死了也要看自己的女儿被她亲生父亲操,操了很多次很多次,看着自己的女
儿,是怎么伺候她的亲生父亲。
阿娘,我是不是很不孝?呵。
我在阿娘生前很宝贝的一个小盒子里,找到了一些东西。
几封信,上面写着地址,在一个大城市,那地方我只在电视上看过。
现在,我该回到真正属于我的地方。
枫香岭的一切,回随着这场大火,把我所有的过往,焚烧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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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程 往事(二)大结局
五年后。
「小姐,我们已经到了。」
我合上手中的资料,看着外头有些萧条的小镇,发廊店边上摆摊卖烧鸭的位
置,变成新建的五层楼房,门面开了水果店。
镇上新开了条大街,其他什么都没变,又好像都变了。
「走吧,去村里。」
跟着我回来的两个保镖,是外公配给我的,我到哪儿,他们就跟到哪儿,用
外公的话说,有人照看不 容易被人欺负。
我欣然接受。
「是的小姐。」
保镖正要关门,我忽然听到对面街上一阵吵闹声。
发廊店门口,一个身材壮硕的女人扒拉着另一个女人殴打,两人撕扯不清,
嘴里吐着我很久没听过的脏话。
「臭婊子敢勾引我 老公!我打死你个烂货!」
「小贱人骂谁喔!马平生自个儿上我的床我逼他了?!你 老公操把你屄操松
了上我床咋了!」
「生了俩崽子那逼都松得跟开火车了吧!那我撒气!老娘不是好惹的!」
两人连打带骂没少让人看热闹,发廊门口的男人想拉开两人,忽然被人锤了
两拳,恼羞成怒踹了她一脚,也走开了,完全没顾及对方是个女人。
「马平生你个短命的!我嫁给你没享福几天你就吃喝嫖赌全占了!这个家你
还要不要了!」
「你别走!给我回来!」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几个婆娘在我车子旁边看稀奇的瞧了几眼,还是被那头
的热闹吸引过去。
「这谁家的小车,怪好看的!」
「别乱碰,坏了你赔不起,快去看看咋回事儿?」
「这三天两头来捉奸,有个什么意思撒!」
「据说这男人不是个东西,以前还是大有前途哩,几年前就变样喽!」
「咋滴不是喔,那男的当初还说最 有希望考上大学的,依我看没那个命,还
不是回家种地去!」
「诶?我也听说咧,那男人不是在镇上木板厂打工么?听说跟他们厂里的女
工也勾勾搭搭,谁嫁他,作孽啊。」
「走了走了,没啥好看的,去买些肉包子,我孙子爱吃......」
......
「小姐?」
保镖回头看我,我升了车窗,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十多分钟后,我站在枫香岭后山脚下,手里拎着香烛纸钱。
「你们在这等我,不用跟了。」
说完我便上山了。
五年了,我依旧记得上山的路,轻易避开村里进出的人。
走到半山腰的凉亭,我坐在那儿歇会儿。
入秋的 风景极美,山脚下一望无际的稻田,黄澄澄的,很有食欲。
旁边的菜 园子结了不少南瓜,哪儿哪儿都是生活的气息。
「月英啊,你咋不去劝劝你闺女,都生俩娃了,还闹啥喔?」
「呸!我能说啥!当初是她要嫁的,见天的闹,我能咋办!家里那死鬼都不
顶事!」
没想到即便过了这么些年,村长媳妇赵月英的声音,在我的脑子里依旧记得
清楚。
「说这些有啥用,日子总的过下去。」
嗯,倒是个明白人,日子是得过下去,我笑了笑,干脆躲在凉亭外听壁角得
了。
「我要是早知道马平生这么没用,当初说什么我也不会把女儿嫁给他!」赵
月英咬牙切齿。
「大学大学考不上,又要面子不肯去外头打工挣钱,一个木板厂能得啥钱!
娘欠操的东西!」
另一个女人又说:「我看让你家那口子给马平生找活计不好?没考上大学不
要紧,起码比很 多人强。」
赵月英说:「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场大火把我家那死鬼的村长位置都烧没了!
差点没进了局子!幸好没死人,要不然那死鬼都得 吃牢饭!还干啥能干?」
「我就说是那个臭婊子干的!自个儿想死拉咱们当垫背的!」
女人停了下,笑了声,「现在说这些没用,也没证据说是那婊子干的,镇上
都不追究,你也别把气撒到死人身上。」
女人继续说:「说起来还是王二狗能干,家里的猪从来不愁卖,诶,你说他
咋不娶媳妇儿?」
赵月英语气酸溜溜的,「我哪儿知道,人能挣钱,我们外人只能干看着...
...」
女人似乎想起什么事,忽然压低声音,但是不妨碍我能听清楚。
「我说,你闺女是不是真的跟王二狗那啥?你别生气,我觉得马平生不行,
王二狗也不差什么,反正你闺女漂亮......」
这话说的,我想着刚刚在发廊店门口看到的王玲,和漂亮已经不沾边了吧。
这村里啊,人心永远都这么腌臜. 以前我在时是,我离开了,也是。
我没心思再听两人算计,左手拎着篮子,右手拿着镰刀,已经打算给阿娘的
坟好好捯饬干净。
当我看到坟头没有杂草的墓地,有一瞬间恍惚。
谁这么好心替我阿娘上坟来了?
我闻到一股香烛的味儿,顺着坟头走过一丛矮冬青,我看见王二狗端着一大
碗猪头肉,正在祭祀立了墓碑的坟。
我没过去,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