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开朗的笑容，可回想起和杏枝的事，周昆又不敢笑了，生怕这样
的牵挂，这样的希望，被自己笑没了，啪地一声，泡沫一样
碎了，就像自己和
杏枝的过往那样，早就没有了。
周昆坐在鸿来饭店的门槛上，看着东西向的街道渐少的行
，看着渐渐没
黑暗的夕阳，看着余晖中鸿来饭店 随风飘摇的幌子，柳树枝似的曼妙，就这样坐
到晚上，关了门，上了板子，熄了灯，躺在饭店后院里属于自己的房间里，身边
没有那个温香吵闹的伴儿，周昆觉着很寂寞。
说实话，比起燕子温香
感的
体，周昆其实更喜欢燕子的开朗喧闹，周昆
怕极了孤独，没有燕子的夜里，周昆总害怕那双夺走了他一切的 命运的大手，随
时会从寂静的黑暗中猛地伸出，像夺走自己的娘那样，再次夺走自己的一切。
周昆睡不着。
周昆还是睡着了，不过老是发 梦魇，这个毛病从他六岁时就有，每天早上起
来，周昆的被褥都会被他蹬的老
，那个
槌似的大
儿，每早都会翘起老高
老硬，半天都下不去。
周昆来到城里以后总觉得很不适应，那些潜伏在城市角落里，窝在
宅大院
里的危机，让周昆感觉到了比乡间更大的危险。
2 周昆做了三个老伙计的徒弟之后，老李变得更懒了，常富变得更勤快了。
管账房的老李把账本往桌上一放，记账，算账，都是周昆的活儿，老李捧着
小茶壶咕嘟咕嘟地喝着，时不时从藤摇椅上下来，绕着整条街溜达一圈，偶尔会
带回来一些点心小吃，老李自己不吃，就放在周昆身边，算完了全归周昆，不过
规矩在先，如果周昆算出来错账，或者哪个账目没记上，老李就要让周昆多跟自
己学一天。
不过周昆定力很足，一拿起笔和算盘，几乎就是和账本卯上了，有时候午饭
都不吃，死盯盯地啃着账，老李每天查账之前周昆都会算两遍多，
明的老李也
挑不出毛病来。
老李瘦
的，眼睛亮晶晶的，脑子灵光，记眼儿奇佳，很年轻就考中了
秀才，本来是要接着考举的，可民国来得太快，家里更养不起闲，老李只好
闯关东谋生路。
老李不但是周昆的算术师父，老李时常教周昆认字，看周昆认字差不多了，
就打算教周昆念书，老李跟周昆说的奥，周昆却一字不落地记在心里。
「俗话说，这个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俺看你就甭跟常富学了，直接跟
俺一学到底，俗话说书中自有颜如玉，啊，俺看燕子那 丫
倒是不错，颜如玉有
了，那书中还有黄金屋喔，总之俺教你念书，足足的了。」
老李如是说，自然是和常富有点不对付，常富想从周昆
里套老李的话，周
昆就是不说，常富自认
练达，百窍玲珑，可对上闷葫芦周昆，常富也没招。
不过常富看出周昆绝不是不通的呆子，相反的，别看这孩子平
里闷葫
芦似的，内里有大仁义，这是一般都没有的，因此常富就把周昆带在身边迎来
送往，教周昆识辨事，手把手地教周昆店家的礼节，没事就和周昆传授世
故，用常富的话来说，练达即文章，学会了世故，不比钻书里学成个老
李似的呆子强？
当周昆问到常富自己的事，常富总是沉默着露出无奈的笑容，常富想问周昆
的过往，周昆也低不说话，两个之间似乎有些共同的 命运，虽然对彼此的底
细都不了解，走得却最近。『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
至于陈掌柜，周昆从他那学得最多，陈掌柜只让他和自己一起站柜，叮嘱周
昆记住自己说的每句话，做过的每件事，细细琢磨琢磨，这就足够了。
周昆学得很认真，很仔细，又机灵勤快，也很赤诚，大家伙都喜欢他，老
伙计们也都愿意教他。
常富私下里问周昆，你都是蓝家的
婿，将来的少东家了，咋还和伙计似的
卖力喔？
「俺不想当孬种，俺怕笑话俺，俺......俺得有点本事，将来，俺得，俺得
护着这个家哩。」周昆涨红了小脸，磕磕地说到。
一个来月过去，周昆变了很多，更稳当，更文静了，没了那
土土脑的愣
劲儿，不过还老像小姑娘似的脸红，周昆那颗憨直的「瓤」，还
净净的。
3 周昆来的这几天里，店里来的客莫名其妙地多了起来，上学的学生，
官家商家的夫小姐，附近生意家的闺，甚至好几个街外的婊子都过来吃饭，
客就坐在大堂里，周昆站柜的时候堂里围着柜的桌子莺莺燕燕地坐满了高矮丑
俊的，就连大户家点堂食的小丫鬟也乐意坐在门板凳上和周昆有一搭没
一搭地唠嗑，周昆低算账打算盘时，半个屋子的都往他那看。
最近的生意火得邪乎，来得又都是客，蓝三叔知道咋回事，不过周昆很规
矩，蓝三叔也不担心。
周昆长得确实俊，随娘，吃的喝的跟上了，周昆的个蹭蹭地窜，裤腿袖
眼瞅着短了，蓝三叔才想起来周昆一直穿得自己和儿子的旧衣服，挺大个小子了，
连件自己的衣服都没有，怪叫心疼的。
蓝三叔拉着周昆去裁缝铺，长衣短摆地给周昆订做了好几套衣服，裁缝一边
给周昆量尺寸，一边夸蓝三叔有福，两个儿子都这么出色，尤其是二儿子，多
神的小伙子！把蓝三叔乐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去了。
给周昆量下身时，蓝三叔特意叮嘱裁缝把裤子的裤裆做松快一些，裁缝贴着
周昆的大腿根量腿粗，碰到了周昆大腿里侧的「家伙」，便暗笑着心领神会。
「这小子以后的媳
得遭罪咯......」裁缝意味长地盯着周昆，臊得周昆脸
都红了。
周昆一回穿上这么净立整的衣服，看着镜子里亮亮堂堂的大小伙子，周
昆觉得自己好像在透过镜子看另外 一个，周昆抬了抬手，跺了跺脚，还是不敢
相信镜子里的就是自己。
周昆看四下没注意，便偷偷把那话儿从裤子里翻了出来，对着镜子一看，
嚯，确实是好吓一条大槌！镜子里的是自己没错！周昆赶忙把裤子提上，
心里直骂自己不要脸。
那个瘦邋遢的少年，终于能净净地挺起脊梁，活出个样了。
周昆得了新衣服，宝贝似的一件件捧在手里理了又理，最终也一件都没舍得
穿，翻来覆去叠了好几遍，叠的满意之后才把衣服放进柜子里。
蓝三叔捏了捏周昆的脸，周昆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