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却是立即恢复平静。
谢琼华爱怜的看了宁素仙一眼,却没说什么。
宁夫人倚在谢琼华怀中,听她一说,这才发现自己孀居之身,倘若让人知道
她怀孕了,果然是大大的不妥,若是改嫁,只怕也是难以见容于亲邻之间,但若
让女儿嫁与玉郎为他怀子,却又是母子同归一人,这也是乱了伦常,她心中慌乱
着,竟不知如何是好。
宁夫人心中一慌,便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这妥当吗?」谢琼华看着宁夫
人,柔声的开解她道:「好妹妹,便让玉郎再送个儿子给仙儿吧,那么宁家便也
可传宗接代,到你俩临盆之际,来个瞒天过海,陈仓暗渡,便什么事都解了套儿
了,何况我们这事,可不能让外人知晓,也只有让玉郎和仙儿成就好事,方能解
决,况且玉郎十七天后,也将要转劫了,这事迫在眉睫,好妹妹你莫在思量,就
应许了吧。」
宁夫人心中惊慌迟疑,一想及母子尽归一人的乱伦逆辈情节,便迟迟不能下
决定,倒是宁素仙甚有决断,她只看了一下那默不作声,正痴痴凝望着谢琼华的
海青玉,便对谢琼华道:「既然青玉叔叔,转劫在即,愿意为仙仙宁家留后,那
么这事便这样决定,让青玉叔叔入赘宁家,十五日后和仙仙成亲,娘亲为仙儿主持
大婚吧!」
宁素仙虽是素来沉着冷静,毕竟是个少女,这番大胆的话说出口,她脸上再
压不下那娇羞动人的红晕。
宁夫人叹了口气,这事确实不能让外人知晓,她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法子,只
得应允,对宁素仙的婚事,她原属意娘家的一个侄子杨浩天,他一向爱慕宁素仙
爱慕的紧,现在看来这念头只得作罢。
当夜,谢琼华再交宁素仙一些要紧事后,便坐化于宁府,宁夫人亲见她入定
后再无气息,头顶上泥丸宫,耀出一片金光似的小人儿,向她拜了三拜,便投向
天空而去,而遗下的肉体,不多时凭空消散成一阵清烟。
宁夫人心中骇然,怔怔的看着,忽然似懂非懂的明白了些许转劫之意,一想
及谢琼华所说,海青玉将转劫于十七日后,宁夫人油然涌起一阵莫名的感伤。
为了宁夫人怀孕,避人耳目之计,宁素仙便以娘亲主婚的名义,发出招赘海
青玉的喜帖给众亲友,一时间宁府上下为办喜事,好不热闹。
宁夫人心中烦闷,避在后堂花园之中,宁素仙倒也乖巧,便相陪于她。
「唉......」宁夫人想着海青玉的儒雅风流,眼中看着府中处处张灯结彩,红
幛无数,一片喜气洋洋,她心中旁惶着,她先是失贞偷了人,然后现在又要让女
儿嫁与她的情郎,这样做好吗?
再思及谢琼华之意,海青玉于十七日后,亦将转劫离世,那宁素仙岂不便是
也要守寡?
宁夫人左思右想,始终拿不定主意,她烦躁的摇了摇头,忽见宁素仙静立于
园中小湖之旁,那出尘之姿有如天上仙子一般,面色平和无喜无忧,世事于她好
似全不相干的模样。
宁夫人望着自己女儿,心中抖然一清,当下醒悟,原己拿不定主意,最大的
原因,不是在女儿会不会守寡这事上,而竟然是她对自己的女儿,能嫁给海青玉
这件事,生出了嫉妒之心,宁夫人一想透这个关节,不由得幽幽叹了口气。
宁素仙自来沉静而不多言,见宁夫人心神不豫,宁素仙也暗自叹了口气,自
怀中抽出一方丝绢,默运 玄女秘法,三两下幻出一只鹊儿,暗地里放出,让鹊
儿去找海青玉来。
母女同侍一夫,实非她所愿,解铃还得系铃人,眼下若要开解娘亲的愁绪,
还得靠青玉叔叔的风流手段不可。
那海青玉,此刻人正在西厅,指点那十大弟子,宁氏一脉璇玑秘艺的精要,
忽然厅中飞来鹊儿一只,落到他怀里,化成丝绢,他心知肚明,微微一笑,向那
十大弟子道:「你们且自行习练吧!」那十大弟子,齐声恭敬的应声道:「是!
姑爷!」海青玉闻言笑了一笑,那十人往昔跟着宁素仙在外人面前的称呼,称呼
他为老师,今日一起改了口称他为姑爷,倒也颇有耐人寻味之感。
海青玉匆匆来到后花园,便见宁夫人神情落寞,斜倚着凉亭栏杆坐着,宁素
仙乖巧的伴立她身后,见得他来,悄悄的往后退去。
海青玉对她点头一笑,宁素仙便悄然退开,母女争夫,这事大有尴尬的地方,
她连忙要避开。
忽听得海青玉传声于她道:「仙仙,你往西湖去,寻一个抱着大瓮的白袍老
人,听他吩咐再回来。」宁素仙温柔的笑了笑,传声回答声:「好的!青玉叔叔,
仙仙的娘亲就麻烦你了!」宁素仙话声方落,人已轻巧的翻了一个身,身如飞燕
般的翻出屋外,往西湖方向行去。
「这西湖这么大,叔叔要我去找那抱着大瓮的白袍老人,倒底要去那找喔?」
到得西湖边,宁素仙自言自语着。
迳自寻思了一会儿,宁素仙忽然微微一笑,所谓事出必有因,海青玉既然叫
她来西湖找那老人,必然有她参不透的玄机,她又何须发愁喔?
一想及此,她便安心的逛了起来,东看看西看看,她虽然心智早熟,毕竟只
是个十六岁的大女孩,多少还带些童心,不一时怀里便兜了一大袋的蜜饯零食,
好整以暇的赏起景来。
走着走着,宁素仙看见前方围了一堆人,她心中一动,便走过去瞧。
原来处杂耍卖艺的场子,她一边吃着蜜酿李子,一边看着表演,听得身旁众
人耳语,场中正在耍的是什么崑仑密传仙法,她心生好奇,便想瞧瞧世间密传
的崑仑仙法是什么样的法术。
只见场中摆着一个大瓮,那表演的老人,拿着一把青竹竿,绑上了绵线鱼勾,
在那装模作样钓着鱼,由于他动作滑稽有趣,引的众人无不哈哈大笑。
宁素仙以玄女秘法中的监真慧眼一瞧,发觉那瓮中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再细瞧那老人的动作举止,便发现原来他早把鱼儿,藏在宽大的袍袖之中。
那老人又变了几套仙法,宁素仙又瞧了一会儿,便领悟那老人所谓的仙法,
原来不过是针对着人们心里主观的盲点,加上言语或巧妙快速动作,来转移旁人
的注意力的障眼戏法,那里是什么仙法,她微微失望,正要离开,但忽然间她
又停下了脚步。
大瓮,白袍,老人,不正是此人!宁素仙忽然忆起,原来是当年湖上的那位
老人,她心中想法一闪而过。
那老人正要表演最后一个把戏,需要 观众中找 一个人来配合,宁素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