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毫无破绽。
而后,低头去细查地面。
地面上仍有不少适才屋顶破下的残屑,阴寒水雾的飘并没有留下些许的霜华。
这,就是破绽!
果然,在他想到这些的同时,地面上的残木土石越来越多。
阴寒水雾留下的轻霜也显露出来。
夜风自头顶灌入,水雾飘荡着。
四周破风声齐出,七八条火红的小蛇围成一圈,以他为中心激射。
张开的鲜红蛇口中并无蛇信,而是两个肉孔。甫入寒雾,肉孔中喷出两道火
流来抵挡。
若是身在 幻境,潜真还真奈何不得。
但如今既然已经看清来物,自然不能轻易着了道。
当下控着寒雾向蛇身急速围拢。
转瞬之间,火流便暗淡熄灭。
但七八条蛇身仍打在了潜真身上。
生疼。
也仅此而已。
蛇身纷纷一撞而落,都已成了半截。
断口处仍凝着一层寒冰。
潜真放眼四顾,外间已不见邋遢汉子身影。
「无猜!」
急忙向内间飞奔。
「啊?潜真你没事吧?怎么唤你好半天都不理我?」
无猜带着委屈的娇声传来。
潜真长长松了口气。
「无猜小心,这家人要害我们!」
「啊?」
无猜抱着包袱跑了出来。
「那......那怎么办啊?」
潜真散开身前寒雾,抱了抱她,小声嘱咐。
「感知四周的气息,找出伏在暗处的人。」
松开她后退,再次走到外间中心,不忘回头对无猜说:「你小心。」
东侧通向其它屋子的门猛地震荡开来。
被潜真泥封冰冻的门缝渐渐松动。
隔门听到一阵摩挲之声。
而后冰泥急速融化。
黑烟缕缕,火光渐渐透出来。
不一会,整个破门都燃了起来。
「哐当」一声响,燃着的破门四分五裂,朝潜真激射。
潜真连忙聚拢寒雾将之冻成碎屑。
簌簌而落。
只这一瞬间,屋中就多了两人。
一个正是那妇人,站在烧焦的门框边,警惕地盯着潜真。
一个是一青袍老人。
头发稀疏花白,胡须寥寥。面上褶皱丛生,老年斑遍布。
时而捂嘴咳嗽,眼看风吹即倒。
此时他慢慢挪步到那屋顶大洞之下。
身周围着一道密密麻麻的青色蛇雾。
毒气蒸腾,于经过的地面腐蚀出一道深黑。
那些掉落的土木残石遇之也尽皆化为浮灰。
老人有些艰难地弯腰,以袖摆扫扫,席地而坐。
似乎埋怨地暼眼那妇人。
「你看看,你看看!这些东西把老夫已经画好的阵文蚀得乱七八糟!这雾气
直冲鼻子!哎呀,老了,不中用了。」
慢慢悠悠从他背的布包中取出一方围棋盘大小的方桌,两只一长一方的玉盒。
妇人面露愤懑,咬了咬牙,还是陪笑。
「点子扎手得很,全老还请加紧些。我那鼠王也在他手下没走了几招!」
说到鼠王,她嘴角不由抽搐,显然大为肉疼。
全老撇撇嘴,傲哼一声,不紧不慢地打开长盒,取出一只朱红毛笔。
俯身在地上一笔一划地补了起来。
看到他笔下似曾相识的纹路,潜真大感好奇。
周身寒雾一卷,先向他下手。
护在他周围的蛇雾受激,一阵疯动,迎了上来。
淡青毒雾和阴寒水汽相缠。
全老吓得一哆嗦,险些画错,冲妇人急吼。
「你杵在那干什么?等死么?还不过来护着老夫!」
妇人怒不可遏,指着他叫骂。
「老东西!今天你要是派不上用场,老娘宁愿舍了点子,也先将你喂蛇!」
全老一怔,眼珠转转,缩回了脖子。
不住抖地手画起纹路。
寒雾卷着潜真退了回去。
那蛇雾气焰高涨,向前窜了数尺。
对这蛇雾,潜真顿感棘手。
不想蛇毒竟也是阴寒之属,自己的阴寒水雾奈何不得。
一跺脚,寒雾东卷,朝妇人冲去。
「老东西!你快些!老娘死了,这青寒蛇阵就吃了你!」
妇人一边急退,一边从背后揪出一卷卷轴。
猛地上提身形,扯出一段卷轴后朝潜真下压。
其上符文一亮,中心密密麻麻地蛇虫鼠蚁兜头而下。
潜真忙凝聚寒雾将之冻成冰块。
妇人已落于十尺 之外,嘴角牵起 一抹诡异笑容。
潜真一悚,忙查看自身有没有藏着毒虫。
却听后面无猜一声惊呼。
只见无猜周围不知何时弥漫了浓浓雾团,一道黑影朝她刺去。
「无猜!」
潜真向她急奔。
身后卷轴「刮啦」声起,铺天盖地的黏腻软虫罩了下来。
「哈哈哈!这是不惧阴寒的冰黏幼虫,看你怎么应付!」
妇人张狂大叫。
果然如她所说,如巨浪般的虫潮径直扑过寒雾。
前期虽有几只僵毙,但随后大潮盖下,几乎丝毫受不影响。
这黏虫甫一沾身,便释放出粘性极强的浆液。
潜真感觉整个人都仿佛在向下凹陷,身子已然动弹不得。
周身布出的水雾也被虫潮吞噬殆尽。
眼见黑影已然压上无猜头顶,只得愤恨怒吼。
挣扎着从包袱中换取符箓。
只是那黑影未及沾上无猜,便如遭捶击。
整个人直直掼到地上,以一种 扭曲的姿态贴伏地面。
「婆娘,这小妞竟是御风境,我动弹不得了!」
「啊!」
妇人一声惊呼,欲分一部分虫潮去救邋遢汉子。
却见压在潜真身上的幼虫疯狂蠕动起来。
道道火流自虫潮缝隙窜出,焦烟水汽四起。
转瞬之间,整个虫潮化为水雾焦灰。
「 啊啊啊啊!我的冰黏幼虫!天杀的混小子!」
妇人愤怒嘶吼。
潜真几个纵跃,朝那贴在地上的黑衣汉子放出烁砂。
星火流窜,土地瞬间熔化烧红。
只是那汉子已然不见踪影。
无猜闪过熔化的泥土,指向房子一侧。
「他在那!」
「试着锁住他!」
无猜点头,双手放出气流。
潜真奔向一方,烁砂再次流出。
整面墙壁都熔出一个大洞,红软的泥流滴滴流淌。
那汉子再次不见踪影。
「老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