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观的符纸,我们一定收下!」
老卜头连忙从他手里拽出符纸,瞪着牛眼,梗起脖子。
「老夫怎会骗人?」他牛眼一转,「这符纸确是来自清宁观!」
「哼哼,这符纸来自清宁观不假。只是你说你不骗人,恐怕是不真。」
这时靠里一桌的一新客突然冷哼出口。
老卜头本因微醺而浅红的老脸瞬间煞白。
但看了看潜真和无猜,转过头去和那人辩白。
「这符纸确是清宁观的符纸,清宁观的符纸能是凡品?能没有护身保安的作
用?」
那人又是一声冷哼。
「这符纸是来自清宁观不错,但并非是出自清宁观弟子之手!不说你是否真
上过清宁观,只说若你真与清宁观弟子相遇,便知此符来处!」
老卜头再次瞪大牛眼,颤抖着指向那人。
「你......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此符非但不是清宁观弟子所绘,反是出自一邪道妖人之手!」
「妖......妖人?」
老卜头身子一软,低头盯着那张黄纸,喃喃自语。
「这......那......那醉汉不是这么和我说的啊!他浓眉大眼的,竟......」
酒馆瞬间沸腾起来,那些适才吃瘪的醉客纷纷嘲褒贬起老头来。
潜真和无猜对视,均感棘手。
邪道妖人?
这必定又是清宁观的伎俩。
只是没想到这些人的话里话外对清宁观竟如此推崇。
必定对妖人之说深信不疑,说不得被认出后会遭到群起而攻。
那人接着揭老卜头老底。
「这些邪道妖人使用了邪门妖术,外貌是一对农家少男少女。一月前在前水
镇屠杀焚毁良民屋宇无数,简直丧心病狂,罪大恶极!」
无猜哼了一声, 小手嫩指伸出,就想作他出气。
潜真对她微微摇头,示意接着听下去。
「啊?这......这妖人竟如此厉害?」
一些醉客担忧起来,议论纷纷。
那人嘿地一笑。
「各位不必担心,清宁观为我下晁正道之首,岂能坐视妖人祸乱边陲?自会
派出精英弟子追索,更何况有了这张妖人符箓。」
「哦?兄台,这符箓有什么门道吗?」
有酒客相询。
「呵呵,本来这张符箓是派不上什么用场的。只是今年特殊,所以才有了用
场。嗯,不止是有了用场,简直是派上大大的用场。」
「呃,兄台你就不要卖关子了。还请说个详细!」
那人倒了杯酒,本想再享受一会吹捧。
却不料另一桌新客中有人抢先于他说了出来。
「今年特殊之处,在于清宁观三祖师齐齐参破玄机,闭关冲境。这实乃我下
晁武林之福啊!而清宁观为贺此喜事,提前 三月开贡丹大会!」
「哦,这位兄台,我等生于随峰死于随峰,虽常有英雄来往,却从未与我等
小民交于一言。还请兄台细告我等,这贡丹大会又是什么盛事?」
那最早揭穿老卜头的人冷哼一声,抢着回答。
「这贡丹大会还要从五 十年前的白猿献土之事说起。」
「白猿献土?听关内来往的客商谈及京城轶事,最令人称奇的便是那跟从国
师隐修的大白猿。人言每逢月夜,必有清啼三声震盖国都,下晁国人皆引为祥瑞。
兄台,这白猿可与这所谓白猿献土有关?」
另一新客抢道:「正是此猿!五 十年前,清宁观主不颐道长降服此妖,而后
才有了这关外万里之地的安宁。然他老人家并不居功,随后老道长便亲自带着白
猿入关,向国主进献猿妖水玉、神丹若干,以示连带清宁观在内的这关外万里疆
域尽归下晁。自那之后,清宁观每年便会入朝进献神丹。」
「哦!兄台一说起这五 十年前的不颐道长入关,我们就明了了!我等父辈祖
父辈可是对这事念叨不停,我们打小就听得耳朵起了茧子。据说那时白鹤成群,
将老神仙飞举半空喔!自那之后,这里才建起了大城,有了军队!」
最早那人连忙补嘴。
「那位兄台虽所说不错,只是半天都没说到点子上,」他看到那人面露愠怒,
不由得意,「清宁观每年进贡神丹的同时,也会派出门内弟子入关医病行侠。此
等胸襟,我等正道侠士无不仰慕。纷纷出关拜会,亦无不是获益而归。一来二去,
清宁观便定下了每年举办贡丹大会,以作 交流。」
「原来如此!多谢几位兄台告知这白猿献土和贡丹大会的来龙去脉!只是,
这位兄台,你起初所说的这符箓如何派上了大大用场?」
另一新客对适才那人反唇相讥。
「哼,兄台不也说了一些离题万里的话么?」
「你!」
新客不等他完,连忙接着说下去。
「这么多年来,清宁观不仅维护关外安宁,还时时嘉慧于我关内武林。我等
武人,虽言知恩图报,也无从报起。如今关外出了这妖人,正是我关内武林正道
同仇敌忾,报恩于清宁之时!」
「哼!说得倒慷慨,你有那同仇敌忾的资格么?」
揭穿老卜头的新客一句抢白,那人脸色瞬间涨紫。
「你有?」
揭穿老卜头的新客瞟眼老头手中的符纸,并不理他,接着讲叙。
「这妖人男女可不容小觑!简直是符道天才!清宁观发出的这批符箓,本就
是警告我等散修不要轻撄其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