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窗外，车辆在市区里穿梭，最终在一幢写字楼旁停下了。
「这里有咖啡店吗？」我虽然不是什么咖啡爱好者，但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
有咖啡的地方。
鹿冉一边把车驶进地下车库，一边回答道：「我老公生前准备在这里建工作
室，后来他去世了，那里也就空出来了，正好……是说话的地方。」
她的话让我哑然，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尴尬地笑着。
在她的指引下，我们来到了这个所谓的工作室。我原以为只是毛坯房，谁能
想到这里设施一应俱全——不仅有办公桌，还有休闲娱乐用的咖啡机、投影仪、
台球桌等等。
而更让我感到惊讶的是，这里居然还有一个不算小的酒柜和调酒工具。我不
由得想起大学时期为了追求心爱的姑娘学着调酒耍帅的中二往事，最后感情没什
么结果，倒是爱上了喝酒。
鹿冉拉开墙上似乎尘封已久的电闸，打开电灯开关，屋子里一下亮堂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摘下口罩，脸颊上一大片红印触目惊心。
这明显是被人掌掴了的结果。
「我……」还没等我发问，鹿冉就抢在我之前开口，声音带着些哭腔……
＊＊＊ ＊＊＊ ＊＊＊ ＊＊＊
四年前。9 月。
姑苏市。初秋。多云。
距离万朗将鹿冉调任到自己的宣传策划部门已经过去了快半年，这5 个月鹿
冉一直行事低调、做事勤恳，她不想被人说是过去的那个「黄夫人」，尽管这个
标签一时半会还无法被摘掉。
不过也是换了新工作以后她才知道，自己以前的前台工作也是隶属于这个部
门的，所以这次也算是同部门间的调动了，并没有她想象中那样复杂。
对于她自己来说，鹿冉内心还是很感谢黄默生前的这个好兄弟——万朗。如
果没有他，自己也不会有现在这样重新回归社会、回到工作岗位上的机会。
即使她并不清楚万朗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天，她像往常一样在自己的工位上做着万朗交代下来的策划。因为自己没
有这方面的工作经验，所以入职的这几个月都只是被安排做一些自己都不知道有
没有用的闲杂工作。
「冉姐！」鹿冉抬起头，发现是万朗的秘书，「总监喊你去他的办公室！」
「总监」，是这个部门对万朗的尊敬称呼。
鹿冉没多想，就跟着去了。
一进门，万朗挥了挥手，小秘书识趣地关上门，离开了。
「冉姐，」万朗对鹿冉一直很客气，「您看看这个。」
鹿冉凑上去，接过万朗手中一叠文件一样的东西。
「这是……？」
「是这样的，」万朗示意鹿冉坐下，自己开始说道，「之前老黄是在创意部
门，我们两个部门经常有需要沟通、交流的地方，很多工作都需要互相合作来完
成。」
说着，万朗从鹿冉的手里拿过文件，翻到其中的一页给鹿冉看。
「冉姐你看，就比如这里。我们这个项目要和创意部门合作，但是需要先通
过集团分管这一块的副总，他同意了我们就可以推进下一步了。」
「那为什么不先和创意部门沟通呢？」鹿冉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没办法，集团规定如此。即使我们先沟通好，也要先交由副总审批，」万
朗叹了口气，「老黄生前一直在推动两个部门的……合并或是说精简，但是——
扯远了扯远了，我刚刚说的那些您明白了吗？」
鹿冉点了点头，问道：「您的意思是要我去，对吗？」
「对啊，」万朗点了点头，「以前这项工作都是我去做，但是你也知道的，
这项工作很繁杂，我不能一直这样一个人做。而如果要再找一个人的话，没有谁
比你更合适了。」
是啊，毕竟那是曾经黄默的工作部门，自己也有所了解，如果万朗不做，也
只有鹿冉最合适了。
「好，我一定完成！」鹿冉满口答应下来。
「冉姐！」万朗站起来，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鹿冉，「负责这部分的是集团
的余勇、余副总，要和他们这种级别的对接工作需要在内网预约才可以去，而且
他不好讲话，喜欢刁难别人，如果不行的话，你就回来告诉我……」
「这不合适吧老万，」万朗泼的这盆冷水反而激发起了鹿冉的斗志，「您既
然交给我了，我就会努力做好！」
「冉姐，没事的，反正和创意对接的这块工作以后都交给你了，一个余副总
搞不定没关系的。」万朗说道。
「放心吧老万！」这下，鹿冉的斗志彻底被激发出来了，「没什么事，我就
先回去了！」
回到工位上，看着万朗交给自己的文件，鹿冉心里有些激动。进入职场这么
久，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被赋予这么「重要」的工作，难免有些心潮澎湃。
去见余总之前，鹿冉又把材料从头到尾看了好几遍。
「只要不被刁难问一些很困难的问题，就没问题了！」鹿冉这么想着。
下午，她按照预约好的时间，带着文件来到了余总的办公室，却被告知余总
去开会了。于是，她又悻悻地等到了4 点多。
「余总回来了，您可以去了。」来通知鹿冉的和刚刚让她吃了闭门羹的是同
一个人。
在这个像是秘书的人的带领下，鹿冉来到了这个所谓余总的办公室外。
「您自便……」
鹿冉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服西裤，战战兢兢地敲响了门。
「进！」传来的是一声干涩的中老年男子的声音。
鹿冉推开门，进入她视线的是一个65岁上下的男子，头发稀疏和花白，蓝色
衬衫被他圆滚滚的肚子撑开。
而这间办公室好像也和其他的不同。其他的办公室四周都是玻璃窗子，而这
间办公室四周都是白墙，只有靠外面的一侧开了两扇窗，但也被厚厚的窗帘阻隔
住了视线。
鹿冉不敢怠慢，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余总，我是宣传部门的
鹿冉，我……」
「行了行了！」余总不耐烦地叫停了鹿冉。
鹿冉一时间不敢出声，只好诚惶诚恐地低着头。
余勇坐在办公椅上，打量了她一番，又把目光转移到了她手上，问道：「这
就是小万让你交的文件？」
「啊……是的……」鹿冉慌忙把文件呈递给余总。
余总接过文件，随手翻了翻，就搁在一边，站起身来。
「余总……」鹿冉有些没看明白余勇要干什么。
「是万朗让你来的？」余勇的语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