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口中冷冷回道:
「回小姐话,书中所说难以见得真伪,一群尺二秀才为了几两碎银不乏夸大
其词也不见得。」
车中少女闻听此言有点泄气,随即又似有不甘的挠了挠头说道:
「可这书乃是天机子那老头儿所著呀,他总不能撒诈捣虚吧。」
车驾一旁的护卫驾马帖近道:
」小姐人活一世不过为利为己,凡是自命不凡者无不打着马虎眼,但这里面
只要您细细区分便能从中分辨出谁是真打马谁是真打虎,他天机子在属下看来就
凭一张破嘴,咱们魁首就算十个绑一块也不是他的对手,可要轮到实力天机阁就
如同蝼蚁般。「
说到这儿车内的佳人噗呲一笑,脸上的丝巾随着咛笑的兰香气吹得微微卷起,
偶然见得笑靥如花的绝世丽人,车外护卫喉头一紧,更恨朦胧难窥全貌。
想起自家爹爹正如那护卫所说论修为凡知晓其身份者无不敬仰,可要扯起皮
来自己的爹爹放眼天下也说不过几人,故此发笑。
谈笑间一行人就已到了黄罡边界,过了前面的山头便是三江城境内,此距东
廖边关已是不远,尚有三天即可抵达关隘,想到此处玉面佳人从那袖筒里伸出了
她那透着婴儿白的芊芊玉手,撑着润泽的的两颊,望着泛蓝的天空上那一朵朵白
云轻飘,不知何时自己的思绪也随着云儿飘向了天边。
22-10-03
作者:孤山嗣
2022/10/03
东廖国以武立国虽是建国较晚,但好在经过三代明君的励精图治下国力愈发
强盛四海升平,已有数年未经大战的东廖,更是在十年前的曲河之战中大败魏国
皇城禁军使其割地求和。
西岭,平金关城墙上披袍擐甲,身姿挺拔如苍松的夜凌渊手持佩剑迎风而立,
脸上的赤鬼面具下神情凝重,此刻望着远方黑压压一片正有条不紊而撤退着的弓
鱼大军不禁一脸疑惑。
报!~
「弓鱼境内传来可靠消息,前些日子从海外来了一位奇女子到访弓鱼,并受
到了国主楚宏图的隆重接见」
夜凌渊思索着传令军士的这句话不禁更加疑惑起来,沉思片刻道:
「可还探得有别的消息」
军士不敢怠慢如实回禀,
「回祁王,就在楚宏图接见那女子后,便下旨令楚无双班师回朝了,听说是
北边蛮疆欲大军南下特召其回防」
听完军士的汇报,面具下那张白皙的脸庞上再添一抹疑惑与疲惫,使臣疑案
还无头绪边关战事又起已让他几度落榻无眠。
「你且先下去吧」
「是」
「四哥可是探回到了什么消息?」
一个二九年华的白袍小将,一双剑眉下璀璨如寒星的眸子庄重的看着前者而
来,龙行虎步间对脚下的石台阶梯置若罔闻,身后带着副将及其属下匆匆赶来着
急询问。这位气势刚健似骄阳的少年将军正是东廖国六皇子夜文曜,当年还是黄
口小儿的他尚在皇城,无权无钱的他却因皇长兄们争夺太子之位而备受打压,见
得父皇母妃对自己不理不睬,最后索性摆起谱来小小年纪便在上京城偷偷开起了
妓院,当帝君知晓后龙颜震怒,在大臣们的再三求情下罚其禁足三年不得出门,
三年后禁足令撤,向帝君上柬一纸便跑到边关投靠四哥夜凌渊来了,短短五年间
便从那个黄口小儿历练成了一位杀伐果断的血性男儿。
夜凌渊那张赤鬼面具下露出一抹嘲讽之色道:
「听说那楚宏图是想让楚无双再回漠北,但细细想来恐怕没这么简单,先不
说就楚无双的性子肯甘愿来回万里而不得其利,就能因一道旨意便班师回朝,其
中原委暂且不知,就因一位女子便能让他楚宏图放下讨伐之意这使得我百思不得
其解。」
夜文曜听完此话年少方刚的他指着关外的西边答道:
「这两个臭狐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要是我定是拉不下这脸来,更何况是
他那张老脸」话音未落接着道:
「这要是换做父皇、指不定又得让你抓几个人割两块地回去才肯罢休了」
夜凌渊对这行事乖张鲁莽的六弟早已习以为常不禁笑道:
」行了,他们退了军也免了百姓生灵涂炭之苦,岂不好事,至于其它且等回
京面圣后再说吧。「
” 什么!我我我没听错吧,四哥您要回京?『
夜文曜从小便知晓他这四哥打小就不怎在皇城触足,自十三岁封王后便离开
了上京去向不知,更没有听说回其封地,在十五岁被授予军权后才回到了封地祁
洲从此镇守边关十年之久,其中原委鲜为人知更何况是年幼的他了。
「是啊~ 今时不同往日也该回去了」
一声叹息似叹尽悲愁倾出心声,遣去周遭部将军士说道:
「两天前相国已派人传旨,着我早日回京共商国事,他老人家年纪一大把年
纪了也不忘为君分忧,领了旨意就往庆洲跑,这些年就因窥伺太子位陛下身边能
用的人也不多了,这次你也一并随我回京吧。」
话到此处连夜文曜也不禁愧疚的低着头为他父皇忧心起来
「咱们何时起身回京?」
夜凌渊不禁头疼这六弟鲁莽的毛病爬冰卧雪这么久了还未改掉,提醒道:
」你手头上的事物可交代完了?」
右掌猛的一拍脑门儿,夜文曜顿时醒悟,自己差点又犯下大错,随即马不停
蹄的向着自己的军营跑去。
夜凌渊看着那远去的背影疾步如飞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丈外的军士令
道:
「传我军令着诸位将军戌时到我府上议事如有延误者军法论处」
「是」
望着关外的那颗高阳,心里五味杂陈,从小除了一事如鲠在喉外,他其实并
不恨他的父皇夜凌君,因为他知道他的父皇没得选,选了便没了退路,可他却连
母亲的死因与仇人也不肯说,这使得夜凌渊当年对他愤恨不已,一怒之下在大殿
前举起千斤铜鼎一声怒吼砸向宫台石狮,从此后就再也没有叫过他一声父皇,甚
至在封王领兵后也是听调不听宣,夜凌君自知对其母子深感愧疚也就任他使着性
子随他而去了。
不时斜阳西陲距戌时还有三刻众将领便早早在帅府门前等候,这边将领们正
小声相商着,有的谈及军事,有的猜想一会儿帅令是何,有的念着家中老小。帅
府中刚用过晚膳的夜凌渊踱着步子来到议堂,门前属下禀报道,七大将已至片刻,
随即令属下传令让诸将入府仪事。说是帅府实则是一座丈亩方圆的宅子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