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脸色一冷,木楠和尚别的本事没有,这些年磨练出来的察言观色的能耐可是一等一的,立刻察觉了白仲尘的不高兴,他还是非常忌惮这个本事大得不得了却来历不明的年轻人的。
当年他意气风发的招摇撞骗,就曾栽在了刚出师的白仲尘手里,尝试报复却吃了大亏,而且两年多了,他也没能摸清白仲尘的底细,故而他早已转变了态度,恨不得佛主第二,白仲尘第一。
反正自己也没见过佛主显灵,这白仲尘可是各种通。
额……白老弟,莫怪,我就这么张没把门的嘴,你别往心里去。
木楠和尚讪讪的挠着大光头说。
白仲尘嘴角略一上翘,算是回应,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到:楠大师,小弟一事不明,邓家翁过个生日,何必大费周章,据我所知邓家有后人啊。
唉,说来话长啊,也是贫僧的业债啊!老弟您也知道,这邓家是积善之家,邓家翁呢,信佛,机缘巧合之下与贫僧成了忘年交,要说邓家先人必是不凡,点葬了片风水宝地,传承二百余年,是愈善愈富,愈富愈善,可主坟就那么大一块儿,这一百多年传下来,至邓家翁已是无地可用了,偏偏邓家翁有逝后葬进祖坟的意愿,贫僧那时少不更事,觉得有得赚,便自告奋勇的给搞了一下,结果搞砸了,风水这东西,破了就立不住了,先是邓家翁的独子病逝了,唯一的孙子还沾了毒品,成婚七年了,还没有子嗣……木楠和尚讲了很多,难得见他脸上流露出遗憾的色。
听了木楠和尚的叙述,白仲尘心里有数了。
白驹过隙,转眼到了邓家翁生日当天,木楠和尚派头十足,带了整整十八名弟子,然而十八名胖大和尚也不如陪同而来的一身白色中山装的白仲尘显眼。
哈哈哈!邓翁!别来无恙啊!还是木楠和尚招牌似的大笑。
白仲尘暗中观察着邓家翁和周围的人,邓家翁虽然精尚可,实际已油尽灯枯了,不折腾还好,经这寿诞劳累一场,恐怕就要不行了。
站在他轮椅旁边的是他的儿媳,六十多岁的年纪,应该是邓家的实际掌舵人,老太太干净干练,很有些气场,却也隐隐的有些怒气,特别的是在白仲尘看来,老太太还被人下了蛊,只是下蛊这位也是个三脚猫,白仲尘暗自感叹,现在是什么货色都能混生活了。
白仲尘略过他们二人,隐蔽的搜索了一圈,并没看到貌似邓家第三代的人,看来邓家吸毒的那位没来。
白仲尘本着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意愿,这次来主要是想帮这三世祖戒了毒瘾,可当事人却偏偏不在,暗自瞪了木楠和尚一眼邓翁,我来为你引荐,这位是白居士,是先师的俗家弟子,佛法造诣颇高,与贫僧各有所长……木楠和尚一通乱讲,听得白仲尘直皱眉头,可这个浮躁的社会,越是这样狗屁不通的话,越是有人信,邓家翁用昏花的老眼热切的注视着一身白衣的白仲尘,激动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他身后扶着轮椅的儿媳却是一脸厌恶的微表情,没人注意,白仲尘却看得明白。
看来要露一手了。
白仲尘讨厌麻烦,特别是麻烦的老女人,决定先把她解决了。
这位女士是?他故意发问。
哦,师弟,这位是邓翁的儿媳——李施主,怎么?李女士似乎对我们一行有成见?白仲尘本就懒得与这些人打交道,这还有个自视甚高的,所以也不留情面,直接把话挑明,不留余地。
李老太太冷笑一声:我哪敢啊,都是公公请来的高人!懒得和你废话,你身上有人下蛊,我可以解。
白仲尘说话并不客气,话语一出,就看到李老太太明显吃了一惊,哦?看来你自己知道?那算我多嘴了……别……李老太太看了一眼木楠和尚,然后眼往白仲尘身上引,木楠和尚的确是个人精,一下子就猜到,李老太太之前根本没把白仲尘当回事,所以都没记得他的称呼。
木楠和尚忙打圆场,这位是白居士。
白居士,之前是我无礼了,还请原谅,老身想请您借一步说话!李老太太言下非常诚恳。
好说。
白仲尘也不多说。
李老太太忙安排人照顾邓家翁,自己则急切的领着白仲尘和木楠和尚来到一间书房,然后迫不及待的询问道:白居士,我这蛊可真能解得?有何不能解的?小小把戏而已!白仲尘直言相告。
实不相瞒,老身中蛊的时间不得而知,光是发现中蛊之后请人解蛊已经折腾了大半年了,高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大半是毫无成效,每晚梦魇不断,近日又求得一仙长所赠熏香,渐有改善……好了,好了,没那么复杂,片刻就能解了,我之所以来是为了邓翁的孙子,听说他毒瘾越来越重,目前还没有子嗣,我是为了他去毒延嗣而来,解蛊这件事顺手而为,无非是看你态度太差,不想和你多费口舌而已。
白仲尘是一脸的不耐烦,可把木楠和尚气坏了,他木楠和尚是没这个能耐,如果有这个手段,他岂不能趁此机会大赚一笔?李老太太自觉老脸一红:之前得罪白居士了,老身再次赔罪,我家邓肯之事也辛苦您了,事成之后皆会重谢!好吧,你先坐好,蛊解了之后你很快会腹泻……白仲尘又交代了一些事项,等李老太太坐稳后伸出三指做虚抓状,探至李老太太腹部前方,只见白仲尘虚抓的手仿佛突然加力,手背的青筋暴起,有三股金色的细丝样真气自指尖发出,透过李老太太的衣物进入她的体内。
白仲尘本可以用简单的方式,直接将李老太太体内的蛊震碎,可为了达到更好的效果,他选择了更麻烦的方式,只见白仲尘的右手坚定平稳的撤向远离李老太太的方向,而随着距离的拉远,一条幽蓝色的透明蜈蚣样蛊虫被抽了出来,李老太太也若有所感,仿佛蛊虫挣扎着不愿离去,引得满腹不适。
蛊虫似乎不甘就缚,突然剧烈挣扎,白仲尘轻蔑一笑,手下又暗自加了变化,眨眼间就将手掌长的蛊虫完全抽了出来。
李老太太大惊失色的表情还没维持上几秒,便转换成了一副要拉肚子的样子,由于之前白仲尘已经有所交代,她也不顾怠慢,径直冲进了卫生间。
剩下白仲尘和木楠和尚两人,大和尚一脸的不可思议,瞪着眼睛观察那只被白仲尘控制的蛊虫。
细看之下只见蛊虫似虚似实,很是诡异,木楠和尚暗说:乖乖,这就是蛊虫啊,听说过没见过,好生可怖啊!木楠和尚稍稍定,询问道:白老弟,这蛊虫该如何处理啊?白仲尘不以为意道:破落东西,不值一提。
说罢又稍加力,将蛊虫彻底震成粉末,消失不见。
木楠和尚暗自心惊,心下感叹,这白仲尘真是深不可测,如此厉害的蛊虫,说毁就毁,且丝毫不以为意,果真了得!过不多时,李老太太方便完毕,虽然泄得面色苍白,可明显感觉自己精力不同以往,没有消耗之感,更是对白仲尘千恩万谢。
再三感谢之后,李老太太亟不可待的恳请道:白居士,犬子就在内宅,是否方便这就去帮他戒毒啊?也好!走吧。
白仲尘答应道。
于是李老太太前面领路,白仲尘和木楠和尚跟着来到邓家庄园的内宅范围。
先是随着李老太太进了一桩洋房,又上了二楼,来到一间卧室门前,李老太太先是直接扭了一下门锁,发现门在里面锁上了,便拍门叫到:邓肯!你不去前面,是不是又躲在里面扎针呢!只听屋里有光着脚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快步来到门前,随后门开了,门里站着一位穿着清凉的漂亮少妇,一脸惊讶的看着门外的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