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地坐上老友的轿车,在前往纽奥良的路上把赛巴斯钦、古鲁塔克、莉亚、雅丝、曼托菲尔……与亚特伍德庄园有关的人通通列为拒接名单,并且整整六天不接没有来电显示的电话。
这是莱奥面对失恋的方式,他不玩以后还是朋友那一套,至少在两人分开的半年内不玩,因为故作友善的联络、碰面或许能缓解思念,却也会延长痛苦的时日;而他也不会有我道歉或乞求对方再给自己一次机会的念头,毕竟他看过太多情侣因为其中一方太努力想挽回,从和平分手偶尔联络,变成见面相杀老死不相往来。
当然,莱奥没愚蠢到认为自己将所有人列为黑名单只是循例处理,他明白更主要的原因是他在害怕。
如果赛巴斯钦打来问他在哪里呢?
如果古鲁塔克打来和他聊起庄园的事呢?
如果莉亚与雅丝传来园内的人与物的照片呢?
如果曼托菲尔来电要他即刻返回亚特伍德庄园呢?
或是更恐怖的,如果没有任何人连络他呢?
害怕自己的决心会动摇,害怕其实没有人在乎自己,基于上述理由,莱奥主动切断与庄园中人的联繫,这样他就不会失望。
──逃避可耻但是有用。
莱奥想起某位匈牙利籍同事的口头禅,沉在阴影中的嘴露出苦笑,这句话对自己这种自尊低下脸皮厚实的人来说再适合不过了,他不会有羞耻感,只会觉得受用。
那两个月的时光只是一场梦,而梦总会甦醒,仅此而已──莱奥这幺告诉自己,在黑暗中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发动油门,按照计画前往露天市集採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