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痛到痉挛而抖颤不已的身体持续地被夏理绅蛮横进出,终于承受不住地僵硬了起来,导致夏理绅的动作也跟着窒碍难行,但他依然犹如失心疯般地狠厉抽插,宛若想把自己当成一把杀人凶器,不是要毁了这个人、就是要一起同归于尽……
迴荡整个空间里头的,根本分不清是谁在痛苦的嘶喊,又是谁在凄厉的吼叫。
一场既非寻求慰藉、亦非纯粹发洩的性爱,以残虐之姿将彼此扯进毁灭的边缘,从无奈 d1n.的展开,到痛苦的结束。
在对方体内散尽了自己所孕育热情又无情的欲望种子,就像是在这个曾经给了自己无限温暖的怀抱中宣洩着所有开心与不开心的情绪般,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千头万绪,交杂着袭击夏理绅同样崩溃的心坎。
退出这副被他搞得伤痕累累的身体,一反刚才的暴力,他温柔无比地抚着朱悠痛到直泛冷汗的额头,想要怜惜地落下一吻,然后又突然发现自己现在已不应该再有如此妄想的念头与举动而立即收手。
他咬着牙,瞪着朱悠,像在极力忍耐些什幺似的阵阵低语:
为什幺你不用力的反抗?如果不想我这幺对你的话,那幺揍我、踢我甚至砍我都可以,你这样任我摆布是在同情我吗?你以为你这样顺从我,我就会感激你吗?朱悠,你到底是怎幺看我的……
朱悠觉得身体好沉、好痛又好累,他根本听不清楚夏理绅的诉情内容,可是他又贴切地感受到他口吻里的哀戚、他话声里的颤音,彷彿刚才那一切的暴行都是情非得已,但是却又非做不可。
还有那一双看似冷绝、实则富含无限情感的眼,似乎正在隐忍着什幺无法抒发的悲伤……
为什幺要做得这幺狠?
为什幺要说得这幺绝?
又为什幺……要露出这幺哀伤的表情?
忽视掉刚才那一场残忍的对待,朱悠正想抱住他的头,分摊一点他内心的苦楚,这时他却抽身了。
夏理绅离开沙发,将自身凌乱的裤头整理好。居高临下,看着被自己折腾得半死的朱悠一会儿,然后冷冷说道:我们到此为止吧……
什幺……
朱悠努力集中自己的视焦,想要亲眼看清夏理绅的嘴形,是否和自己耳及所闻的结论有相吻合?
我说,我们结束这段不正常的同居关係吧!夏理绅沉着脸,完全不看朱悠。今晚我会去借住朋友家,过几天我再回来搬东西——
你说这话是什幺意思?
朱悠勉强撑起沉重的身体靠在沙发背上,发出不可置信的责问:昨晚你到底跟安丞谈了些什幺,你们协议了什幺吗?
我们并没有协议什幺,只是兄弟间的闲话家常罢了。至于你——朱悠,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是因为喜欢你才跟你做爱、或是做饭给你吃的吧!老实告诉你吧,那些全都是我报复你的手段,你应该还记得我是恨你的吧!当初你是怎幺伤害安丞的,现在我以同样的方式回敬你,让你鬆下戒备、让你嚐尽甜头之后,再让你痛不欲生,一道还一道,这样才公平,不是吗……
朱悠覆压着自己的太阳穴,尔后又用手掌按住自己的眼睛,最后乾脆就整个抱住头。
他觉得头好疼、心也痛、全身上下都不对劲。
他不晓得自己究竟造了什幺孽,又到底招谁惹谁了,为什幺那些简直就想致人于死的冲击,要不停地在他身上重演,要不断地朝他身上夹杀?
真是这样吗……
他还是无法接受这一切,他还是想从对方的话里找出一丁点的破绽与转圜的余地……
只是报复的话,需要做到这种程度吗?对一个恨之入骨的人,怎幺可能如此温柔呢……
很抱歉,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但是比起像你那样不费吹灰之力就摧毁了一个家庭,我这点功力算得了什幺呢!
夏理绅自我解嘲,眼光从头到尾都是别开的。他捡起摆在一旁的背包,头也不回地朝向门口走去:总之,复仇的游戏已经结束,今后你我之间,从我踏出这屋子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了……
豪不犹豫的步伐,渐渐拉开两人的距离,一步一步,都有如拳头搥打在心肝般的沉痛难受。
直到夏理绅推门离去,退出自己的视线,朱悠仍是难以相信,在这些日子以来好不容易堆建起来的感情、那历历在目的甜蜜光景,就这样在一夕之间全没有了?
不过就算自己再不相信、不接受,又能如何呢?夏理绅是有绝对的理由对自己施予报复的,想也知道,他是那幺的讨厌自己、痛恨自己,怎幺可能无缘无故会对自己好?
况且他也没有说过喜欢自己的不是吗?
朱悠缓缓闭上眼睛,深切地感受到身体被掏空的痛楚,以及心脏被捏碎的剧疼。
在意识慢条斯理的剥离中,他头一次咒骂上帝为什幺不让自己死得痛快一点……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