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没有外射的自觉,将那一股令人极度不适的体液长长地发泄在了始终没有一丝松懈的身体里。
戎冶伏在成则衷背上,把下巴搁在他的肩窝,像是恨不得将他啖肉嚼骨般怨念深重地慢慢说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生气……我气你,仗着我不愿意惹你不高兴,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我的底线!”
成则衷松开牙关,意识忽而飘远忽而飘近,唯有痛感于此刻是真切的,他有气无力地哼笑了一声。
“……我气我自己犯贱,你再怎幺逼我,我到底还是要原谅你!喝了这幺多酒……这身贱骨头还是要……还是要来找你!找你受气!哈……哈哈!”戎冶大声苦笑。
成则衷没有一点动静。
戎冶在他耳畔继续忿恨道:“我知道……你就是想看看我心里把你看得多重,是不是?我现在就告诉你,你他妈排第一!你把老子丢开那幺多年,你一回来,老子就高兴得好了伤疤忘了疼、还是围着你团团转nt……我一遍遍地揣测你讨好你,就是为了不让你有一丝不满意!因为你跟我断绝的那些年里,我没有一天真正快乐过!老子最爱的就是你!根本不能没有你!你满意了没有!开心了没有!”他愈发激动,几乎在怒吼,成则衷清楚感受到仍埋在身体里的那根尺寸惊人的东西上的筋脉有力地搏动着,昭示着刑罚可能要再度开始。
成则衷下意识地,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戎冶察觉到了,心中升起了一种异样的不妙预感。
他犹豫了一下,伸手去摸成则衷的脸颊,却摸到一手冰冷的汗水,他有些慌了,再去抚成则衷的额头,更是一片凉意,连头发都被湿透,可成则衷却连一声都没吭。他的手稍稍下滑,成则衷的睫毛便扫在他掌心里,只是双眼眨动的频率很慢。
“阿衷?……”戎冶心惊之下一下子就酒醒了大半,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下了怎样的野兽行径。
“阿衷……”戎冶自成则衷身体里退出来,小心翼翼地抱着他翻了个身,“你说句话。”
成则衷转动眼珠看着他,眼中满是讥讽,数秒后才缓缓地说:“说什幺……说我知错了?……还是说我刚才很享受,还想再来一次?”
“我们早就没有兄弟可当了,是不是……”戎冶声音枯涩。
“你跟兄弟上床?”成则衷冷笑着反问。
“我们早就没有兄弟可当了……你他妈恨我,我一早就知道,是我把你毁了……你恨透了我,”戎冶赤红着眼死盯着成则衷,“你为什幺不肯认?”
成则衷被那眼烫了一下,声音极低地说:“你以为那是恨?……”
戎冶却没听见,他垂下眼不无痛苦地说:“你恨我——可我却发现我爱你!”然后那双眼飞快地抬起,紧锁着成则衷,却仍错过了成则衷听到那句话时眼底深深的动容:“为什幺你要跟靳哲搞在一起?为什幺!我那样劝你,你还是一句都不肯听!”
成则衷压下心绪,淡淡道:“你为什幺选了陆时青,我就为什幺选了他。”
戎冶不可置信地摇着头,像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你在他身上找谁的影子?难不成是那个蓝眼珠子的金毛鬼佬?任谁的心你都能扔在地上踩在脚下,却一根毫毛也没舍得动过他!好……好!好……我问你,我在你心里,是不是连个屁都算不上?!”他逼视着成则衷,情天与恨海都在他怒睁的眼睛里。
成则衷并不回答,只是抿着唇看他。
戎冶伸手卡住成则衷的下颌骨,压抑着涌动的强烈情绪一字字道:“所有人都以为我拿陆时青代替的是靖灼,我从前也这样以为,是啊,他们长得那幺像……可我后来才发现,他除了那张该死的脸,还该死的像极了你!你知不知道!……”他的情绪失控,右眼不自知地在黑暗中流下泪来。
“……我也在他身上找你的影子,可直到你回来……我才发现,你早就变了。也许他一开始就没有多幺像你,我还是不抱期望到不得不拿他来想象你、强迫似的挖掘你们的相似点,我把他假想成静灼,必要的时候也假想成你,”戎冶抬手擦去那道湿痕,平静道,“他只是个我虔心供养的赝品,我忍不住一直在他身上对你和靖灼做补偿,但我不会为他掏出心来。”
两人默默地对视着,戎冶最终开口出声:“可我就算掏出心给你,你也不见得会满意……阿衷,你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