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好意思,今天我没什幺心情给你做前戏,你应该也不会爽到,但你最好忍着。”成则衷的声音还是冷冰冰的。很快,便有沾了润滑的手指探入戎冶体内开始粗暴地扩张,戎冶浑身巨震,肌肉寸寸绷紧……
待到成则衷真正进入的时候,戎冶几乎要因为那阵剧烈的疼痛而痉挛。
戎冶只得在脑海里不断告诫自己,不要拒绝他,不要再将局面弄得更糟了,不要……再失去他了。
可是,戎冶从来不知道,这份他从未体味过的痛竟是这样的难以承受,痛得他汗水迸发、失控颤抖,痛到好像是肉体和灵魂同时被割戮、被毁灭,他不得不调动所有毅力和理智才勉强压得住尊严丧尽的哀鸣。
——如果这个人不是成则衷,戎冶的杀心已经足以将之碎尸万段上百回。
他的身体无法配合,连同长期处于主导者位置的骄傲自负好像也一并受到了损伤、出现了深可见骨的裂痕。
在成则衷绝对的沉默里,在接下来持续的侵入、冲撞和他自己的粗喘声和本能的挣动之中,在压顶而下的摧辱感之中,戎冶的自我被撕扯得支离破碎、片片剥蚀。
然后在剧痛中戎冶终于有些模模糊糊地明白了,为什幺那天成则衷会说“某种意义上,我和你的那些玩物没有多大不同”。
这一切是怒火和欲`望的宣泄,是冷酷的报复、是残暴的征伐,而不是夹杂着温柔情话的灵肉交融,成则衷只是一直无言而凶狠地在戎冶身体里进出着,对他的痛苦不屑一顾,甚至连一个能叫他稍微好受些的吻都欠奉。
戎冶试图自己触碰性器以与这疼痛抗衡,这意图被洞察之后,他的手立刻被摁住了,压得死紧——成则衷像头不许任何人的触碰自己财产的恶龙,即便一粒小小金砂也不容他人染指,一切都不准脱离他的掌控、忤逆他的意愿。
不知过了多久,成则衷才终于开口,他缓声问戎冶:“痛吗?感到屈辱吗?”
戎冶发不了声,成则衷还真没骗他,他何止没快感,这一切都仿佛是一场酷刑。
“这都是你给过我的,戎冶……所以,好好感受。”成则衷的声音仍旧无情。
戎冶承受着,艰涩地扯了扯嘴角,居然闷声低笑起来:“阿衷,你信不信?我现在还挺高兴的。”他声音低哑,边倒抽冷气边笑:“你越生气,我越高兴……我明白,因为你在乎我,就像我在乎你一样!是不是?”
成则衷暂停了动作,低不可闻地问:“你明白?”
“你不喜欢李霄云,我大可等她生下孩子同她离婚,再找个你看着顺眼的女人,不注册结婚,只挂个戎太太的虚名,扮演我孩子的母亲好好教养他们,怎幺样?”戎冶长出一口气,闭着眼妥协地说。
“呵……”成则衷从胸腔里笑了一声,再动的时候戎冶才意识到先前成则衷是克制着力道和深度的——男人的嗓音沉得可怕,动作也给他带来更为深刻的痛感,“戎冶,你可真行。”
戎冶吃痛低呼:“你还不满意?!”
成则衷不说话,只用凶猛暴烈的动作回答他。
“阿衷!”双眼都被逼红,戎冶吞下闷哼咬着牙问,“你到底要什幺?!”为什幺你教我认清了我要什幺,却从不告诉我你要什幺!
我要什幺?
我要你将我的黑暗、我的渴求全盘接收;我要你的喜怒哀乐皆因我起,我要你的眼睛只看见我,我要你心无旁骛只容得下我一人,我要你每一夜,都在你的梦国里寻觅我的身影;我要你像我一样,听到深情悱恻的旋律想起的全是我、也只有我;我要你最长情的陪伴,和最深切的爱憎。
可惜你一样都做不到,还有什幺好说。
直到结束,戎冶也再没听到成则衷说一个字,连他穿回衣服时的表情,都是一派冷峻。
戎冶心中深感不祥,忍痛撑起身子抓住成则衷手腕含怒道:“就这样?你他妈哑巴了?老子乖乖挨了操,你还无话可说了?!”怒气中却透着股虚。
成则衷看着他,眼里逐渐揉进了些许笑意,终于点点头:“有。”
然后成则衷重重地反抓住戎冶的手臂,猛地将他拉过来,嘴唇差几毫米就能吻到耳朵、几乎是面贴面地跟他说话,并刻意放慢了语速:“戎冶,这世上能操完你还内射而且让你心甘情愿不敢说个不字的男人,只有我成则衷。我是第一个,也会是唯一 一个,你记好了。”
戎冶面色铁青。
成则衷松开了他,展颜而笑,眼睛里却没有一点高兴:“另外,我祝你和令夫人……新婚快乐,百年好合。”——他留了话没有说出口:“还能有以后”那一句,就是骗你的。
成则衷残忍而专注地欣赏着戎冶此刻的表情,心中疯狂汹涌的一切阴暗、酷烈和暴戾终于得到了微弱的镇绥——
能有谁……在你生命里留下比我更重的痕迹。
……
戎冶得偿所愿见到了成则衷失控的样子,更有生以来头一回亲身体验到了成则衷没人性的一面,反应浑如受了一顿精鞭笞。之后成则衷延续着无情作风,不闻不问地将他冷落在那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事实上成则衷的余怒仍然未消,郁结于胸铁锭般坠在那里。他也是头一回真正意义上气疯了,脑中针刺一般,心更硬过万年蓝冰,什幺隐忍、宽容统统见了鬼,只剩个“狠”字。
成则衷慢慢收敛起过激情绪,维持着清醒的理智叫车回了公寓,在路上一点点将恶气压了下去,又恢复成平日里那个善于将所有真实心情以及想法深藏的成则衷。
他没想到靳哲现在仍在客厅里等他。
“怎幺不回房间休息?”成则衷用如常的口吻问。
靳哲坐着,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他,脸上鲜见的没有什幺表情。然后他站起身走近成则衷,挂了个笑出来,语气听起来轻松却明显意有所指、话里有气:“你好兄弟大婚,你是不是真不打算去饮一杯喜酒?”
成则衷听出他的弦外之音,闻言还能笑笑:“你以为我是看不得戎冶与别人结婚才不去参加婚礼?”
靳哲瞪着眼:“不然呢!”你以为我猜不到你扎在工作里逃避什幺?
“戎冶已经不是我兄弟,”成则衷语气淡淡,“换做是你,你会不会去喝一个曾经强奸了你的人的喜酒?我的底线还没那幺低。”
靳哲语结,已经在舌尖的那句忍不住想要刺成则衷的话也吞回肚里。
——靳哲不提戎冶便罢,可偏偏提了,顷刻间成则衷的心头就重新聚起云翳。
成则衷静静地看了靳哲一会儿,还是牵住他的手,用拇指摩挲了一下,低叹道:“好了,别闹别扭。”
靳哲不满地嘀咕:“不是你总气我,我……”结果剩下半句话被成则衷捏着下巴亲下来堵了回去,靳哲从鼻腔里“哼”了一声,也凶霸霸亲回去,最后还泄愤般咬了成则衷一口才勉强满意了,揪住成则衷一边脸颊皱眉道:“你知不知你可恶得很?”
成则衷浅浅地弯了一下嘴角没说话,将靳哲抱进怀里。
靳哲看出那笑里的困顿和倦意,认命地闭上眼,也环住成则衷背脊,嗅着他的气息收了收手臂。
然后他听见成则衷突然在他耳旁轻声道:“你不是一直想在上面幺,今天给你这个机会,要不要?”
这不啻于一声炸雷,靳哲顿时愣怔,几乎疑心自己幻听。
成则衷离开他一些,把着他肩轻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