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他木着脸推开了戎冶,自己起身离开椅子要走出琴房。
戎冶震惊地望着成则衷,他试探着伸出手,却又像是怕被再度推开一般将试探凝滞在半途。他眼中的傲兀一丝一缕地褪净,暴露出近乎软弱的手足无措,声音低哑发颤:“别恨我。”
成则衷默然,他不想承认,只这幺一个痛苦的眼,他就已经败北。
纵使他向来心硬,也从来无法对这个人真正狠下心来,他没有继续走开,没有冷斥,已是宽容。他撇开头,不再注视那双眼。
“阿衷……”戎冶的嗓音甚至透着哀戚,他像踩在脆弱的冰面上那样孤注一掷而小心翼翼地去靠近成则衷,终将人从背后牢牢抱住。
戎冶用力地像是要将成则衷嵌入自己身体里,他浑身都在发抖,仍是颠来倒去地重复一句:“不要恨我……”
成则衷无力地闭上了眼。
“阿衷,别恨我,别再拒绝我……别不要我……”戎冶卑微地恳求着,“我放你走,可你别去看他,以后也别去找他,好不好?”
成则衷疲倦地说:“我们之中迟早有人要疯的。”——除非有一个人先学会正确地爱人。
戎冶双眼发红,低声道:“没有你,我现在就会疯。”
成则衷古怪地笑了一声,好像叹息一样说:“戎冶,是你自己要我跟你在一起的。”
戎冶没往深了想,只偏执地点头答道:“是,我只要你。”
好……那幺就一起沉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