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动的动作太大,手肘关节都伸到了极致,像个在水下竭力伸手求救的人!
然后他的手臂被人抓住了!
无限下坠的感觉在同一时间消失,周围的黑暗界限恋恋不舍似地想要纠缠上来,却依旧被甩开,抓着他的那人像有无穷力量,竟一点点将他拽出了整片黑暗!
窒息感和胸前的挤压感都消失了,眼睛被突如其来的刺眼光芒一晃连忙闭起。只有一条腿还能感觉到挤压,严盛一手捂着眼睛,耳朵却重新听到了声音。
虫鸣、鸟鸣、风声、树叶声……还有舒茗的声音。
“严叔!”激动的语气,紧张和焦急。这是很少能在他声音里听到的感情,青少年的嗓音明明应该和柴崇铭如出一辙,如今听起来却又有微妙的不同:“我找到你了、你没事了。”
这小子居然还凑过来笨手笨脚想抱着他,跟谁学的?
在黑暗中总共也没待多久,严盛很快就重新习惯了阴天本就不甚明亮的天光,睁开眼睛看清了周围的景象。
他居然回到了别墅外头的围墙边,那个发现地洞痕迹的地方!
脚上的压迫感还没有消失,他看了一眼才发现自己居然有一条腿被埋在了地洞里。只不过卡住他脚的只有几块并不大的碎石和泥土,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他阴着脸把自己的腿挖出来,拍打着沾上泥尘的裤腿。
“行了。”他把舒茗略推开一些:“刚才在屋子里是什幺情况?”
“我试图直接和法则建立联系,但是失败了。那个人很抗拒我,然后他站起来……把你弄去了另一个地方。”
“空间。”严盛简短地补充,在墙上扶了一把站起来。
“是的,我隐约能知道到法则在那里,但是接触不到它。然后那人突然倒在地上,门外的人要进来。我听你的先离开那里,回到一楼之后却又重新感觉到了法则的气息。”
“就在这里?这条狗打出来的洞?”他低头又看了一眼,地洞位置的土石虽说并不紧密,但怎幺看都不像是能拔出自己这幺大个人的样子。
“这应该是利用力量制造出来的通道,只有某些特定的情况下才能通过。”
“……”严盛想了一下自己刚才到底做了什幺特别的事,但脑子里却一.片乱糟糟的。他最后一拳打在墙上:“那些人还在屋子里?”
“他们走了。”舒茗指指马路的方向。“我刚到找这里、还没发现你的时候就看到那个雷女士,她带人把那别墅里的小孩都领走了。”
严盛一言不发地弯腰钻过墙洞,再一次回到了院墙的内侧。
这一次他没有多作查看,径直就走到别墅门口,光明正大地开门走进去。
别墅里头已经空无一人,中式家具和装修风格的客厅里却煞风景地丢着各种杂物、垃圾和一堆扑克牌。
严盛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一处式样古朴的五斗橱,顶上放着几个相架,旁边墙上也挂着陈旧的相框。
他在其中一个相框里看到了一个老人。
老人坐在一张古朴的单人木沙发里,挺直腰杆扳着一张严肃的脸。但他的眼里又有着一丝隐含的和蔼,一只手搭在沙发扶手上,另一只手则伸到扶手外面。
紧挨着沙发扶手,一只大狗端端正正蹲坐在地上,脑袋要比扶手还高出一小截。明明是既不温顺也不可爱的混种土狗脸,却在老人摸着它脑袋的时候咧开嘴眯起眼、高兴地沓着舌头。
相机快门将时间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幕。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