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灰尘,打开玻璃柜,却是干净的。里面有一张照片――一个漂亮的女人,大约25,身边坐着八个五、六岁的小孩,一个男人站在他们后面,男人的脸被记号笔涂黑了。
他想,这就是卢高的家人吧,只是他想不到那个脸被涂黑的男人是谁。大概,是卢高养母的情人。
房间里的抽屉是被锁住的,虽然撬开不道德,但是温本来就不是什幺道德的人。他想找到能弄掉脖子上电子项圈的东西。
被撬开的柜子里有一部手机,虽然没有卡,但好歹能借助无线网络接入互联网。
手机的记事簿里还有原主人的日记,大多是一些生活杂记和主妇最爱的菜单,但是有一篇十分有意思。上面写着:
“我一点儿也不担心小海出事,我倒是担心别的孩子出事,你和小海走得太近会出事的,他的眼睛像极了他的父亲。倒是你的孩子,你为什幺要对他这幺吝啬呢?他也是我的孩子,尽管不是我生的孩子。如果我死了,我也快死了,等我死了你看到这些东西,就去对他好一点儿吧。他是渴望你的爱的,而我也明白你是爱他的,只是你爱得太拐弯抹角。”
温走出去,外面很黑,也没有开灯。
他走到大厅的时候,听到外面的夜风扯着窗帘,白皑皑一片布漂浮起来,幽灵似的。家具被白色防尘布包着,在风中缓缓律动。
突然,他听到钟摆的声音,继而,指针咔咔的转动声也明显起来。他望着钟,总觉得里面的布谷鸟要飞出来,啄瞎自己的眼睛。
钟摆晃动,左右,左右,左右……
“温。”背后似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温回头的时候,他看见了镜子。
那是一面大大的,明亮的,清晰的全身镜,一点不落地反射出他的样子。
他看见了,他看得入迷,一旦陷入就无法自拔。他看见镜子里的自己――那是他熟悉,嫌恶,并且恐惧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