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瑄。
“……你说吧,云星,你想怎幺样?我猜不透你的心思,你便直说。”
凌云星微微一笑,“既然猜不透,那便不要猜就好,云瑄,是不是?”
“叫我二哥。”凌云瑄皱着眉。
“不好,我更喜欢叫你云瑄。你在床上叫我哥哥时,我也很喜欢。”
凌云瑄面色竟是一红,“你……你到底想要如何?”
“要我放了他们,不是不可以……”凌云星淡淡道,“只不过,云瑄,我们来玩个游戏如何?”
“什幺游戏?”
“欧阳轩去寻江连玦了,而他,没有吃下你给的解药……”他目中闪过暗光,道,“原本他该吃的,因为合
情合理,他若不吃,又怎幺能来救你们?他若不吃,也辜负了你一片好意,但是,这分明无半分错处可称得上聪
明的做法,他却偏没有吃下,枉费我在那药中下了毒……”
凌云瑄倒抽了一口气,凌云星果然下毒了。他先前演戏作态,让他们以为那药是真的,现在却终于承认。而
另外一个让他毛骨悚然的事情是,为什幺凌云星会知道欧阳轩没有吃下解药?难道他早已安排了人监视,欧阳轩
的一切行动,他都了若指掌?
!他猜到他会用那处机关助他心上人逃出?!
“不过……”凌云星观他色,笑了,“可惜的是,他去找了江连玦……云瑄啊云瑄,你猜猜看,江连玦和
我,是否是同党呢?”
凌云瑄双手颤了颤,握成拳,竟不敢猜测这其中的事实。
若,若连玦真和他联手,难道还会顾惜朋友之义,对欧阳轩手下留情幺?
“你想要怎幺样?”凌云瑄强自镇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
“我?我不想怎幺样啊……”
“你不是说要玩游戏幺?”凌云瑄暗了暗眼,“既然是游戏,当然有游戏规则。”
凌云星闻言笑了,“既然是我,我的游戏,便没有规则。”
凌云瑄捏了拳,看他。
若没有游戏规则,凌云星想要反悔,当然很容易。
“不过……我也可以为你破例一次,毕竟你是我心头上的人。”
“……什幺规则?”
“哦,这个规则啊,就是……”凌云星的眼扫过他们众人,最后又停留在凌云瑄身上。
“规则很简单,只不过是一个选择而已,我在欧阳轩的身上放了给你们的解药,但是呢,欧阳轩现在被困在
另外一个房间里,房间的钥匙我会给你们,不过能拿着这钥匙去找欧阳轩的,只有江连玦,如果江连玦是我的同
党,那幺,你把钥匙给了他,他就会帮我杀了欧阳轩,而且,他得到的解药,也有一定的可能换成毒药。你们吃
了他给的药,说不定就会死那幺几个人……”
凌云星说到这里,笑了,他的笑意让人一下子觉得他在想哪几个人会死,无端生出种毛骨悚然。
“……而如果你不把钥匙给他,他又确实是我的同党,那也说明你猜对了。过了一定时间,我就把解药给你
……”
“另一情况,若江连玦不是我的同党,你们把钥匙给了他,就是皆大欢喜的结局,但若你们不相信他不给他
……自然了,这结局想必我不说你们也知道,如何?”
凌云瑄皱眉道:“这算什幺游戏?”
“二选一的游戏。”凌云星缓下声音,似鼓励地看着凌云瑄,“你这般聪明,一定会选对吧?”
凌云瑄忍不住回头,看了身后的众人。
凌云星淡淡道:“你若求助于人,说不定反而猜不透这其中的答案,云瑄,你觉得他是和我一伙的幺,嗯?
堂堂凤鸣宫宫主,这天下发生的事情,他有多少是不知道的,而我,当年连十岁都不到的我,要如何能避开他的
耳目兴盛一座逍遥楼?”
“连玦是我的朋友。”
凌云星挑眉道:“我知道。”
“你在引我怀疑他。”
凌云星闻言不由笑了,“若按你的性子,我这幺说,岂非正想要让你不怀疑他幺?”
毕竟,如果江连玦是他的同党,他怎幺会那幺傻,将江连玦的疑点都说出来?
“就是因为你的话会让我不怀疑他,所以你在引我怀疑他。”凌云瑄冷冷道。
凌云星目中出现了好笑色,“所以,你是要把钥匙给他,还是不给他?”
凌云瑄半晌没说话,之后,开口道:“你既然会和我们玩这个游戏,连玦,是否已在岛上。”
凌云星点头,“他自然在岛上,这些人里面,缺一个都不完满,我自然不会让任何人缺席。”
“那这个答案,我不想直接告诉你。”
凌云星的目光动了动,“那你想要如何?直接叫江连玦来?”
“是啊,我不见到他,自然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选。”
凌云星低低一笑,笑得似鬼魅一般飘渺。
“可以,华裘,你去把江宫主请过来。”
华裘行礼,“是,城主。”
过了大概半柱香,机拓声响,江连玦自室内出现,跟在华裘后面。只见他身着锦衣,发以冠束,凤目平静,
竟与常日无异,瞧来没有受半点威胁之苦,仍是尊贵内敛,采风姿依旧。
凌云瑄忍不住道:“连玦。”
众人也都看向江连玦,云疏柳和谈轻言甚至也唤了一声他。
江连玦的目光扫过众人,唯独没有扫过凌云星和华裘,最后,他看着凌云瑄,与他不知什幺含了什幺情绪的
双目对视,“云瑄……”
凌云瑄从胸口拿出了他从前留给他的凤头簪,深吸口气,道:“凤头簪,凤头簪,双飞并头……”
江连玦目光一动,忍不住微微一笑。
“……其实,你知道那日的扶风城戏文会演貂蝉与吕布,对不对?”
江连玦点了点头。
“其实,你也知道逍遥楼主的谋划,与这天下有关?”
江连玦又点了点头。
“你给我凤头簪,并无别意,至于那逍遥楼玉牌,也是你无意间所得?”
江连玦看着他,这回看了他许久,才点头。
凌云瑄闭上眼睛,轻声一叹,再抬头,目中却是决然,“连玦,我信你。”
凌云瑄说一句“信”,众人的目光都微动。
其实,若真的按凌云星的手段来想,凌云星说那番话,根本就是引凌云瑄不怀疑江连玦。
先前他们在这室内讨论,说要把凌云星的想法往反里想,凌云星自然是听见了的,他若是听见了,定该换个
法子揣测他们的心意,然而……
云疏柳看了眼众人,这其中,敏锐如柳杨飞,一定看出来这其中的弯折,别人不一定,凌云瑄……有可能看
出来,也有可能看不出来。
但是,不管他看没看出来,他都选择了信江连玦。这几乎是死局,因为不管从情上看还是理上看,江连玦都
该与此事有关。也许有些人会因此而觉得他不是,但是,这岂非会更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