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总有一种在养猫的错觉，你根本摸不着他的情绪。
“明天有空吗，我把手机给你送过去？”
等了好一会儿，那边都没声音。
“池遥，还在吗？”陆照问了一句。
又一声低低的“嗯。”
“是不方便吗，不然你明天来学校？”陆照体贴地提了一个新意见。他不是很清楚这些职业选手进出基地有没有限制。
池遥手碰了碰杯沿，水已经不热了，他拿起来咕噜咕噜喝了几口，这回干脆利落：“不，你来我这里。”
“行，我明天六点下班，你把地址发给我。”
“嗯。”池遥歪着头，手指在杯子上有节奏的敲打，听见陆照的声音心情好像好了点。
“那我挂了？”陆照把杂志是放到床边的矮柜上。
池遥声音也小，慢吞吞的，“不要。”
这种反应几乎给了陆照池遥是在撒娇的错觉。
陆照唇角一弯，“那怎幺办，你又不说话。”声音没变，脸上的笑意却加深。
池遥动了动嘴唇，他不知道该说什幺，他就想听听陆照的声音。
陆照没挂电话，无声的放纵，他找了些话题继续聊着。
池遥一直都没说话，只嗯嗯几声，反正就是不乐意挂电话意思。
陆照看着手机上的一组动图，关于池遥的。
图片里的池遥看起来比现在小一点，大概是有十五六岁的样子。
好像是比赛开始的前一段时间，池遥摘下耳机趴在桌子补眠，而周围的队友都带着耳机聊天。
黑色队服的衣领微微立起，遮住了池遥的嘴唇，到鼻根位置。头发细碎的扫在额前，摄像头忽然拉近，高亮的灯光打在他脸上，可以清楚看见他的睫毛微颤，眉眼更加精致，整个人像是受惊了精灵。
陆照目光专注，动动手指把那个动图保存了下来。
最后，陆照真的没办法，明天他有一个很重要的实验要跟进。
“池遥，明天我们就见面。”陆照低声道，很怪的，他就对着一个比他小几岁的男孩用上了称之为“哄”的语气，也没有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你听话好不好？”
池遥的手用力摩擦水杯杯面，发出不悦耳的声。引得路过的老开走到阳台上查看动静。
仿佛背后长了眼睛，老开一走近，池遥立刻转身，一只手还拿着手机，漆黑的瞳仁注视着老开。
老开还一脸怪，阿遥躲在这和谁打电话呢。
结果看见池遥的脸色，怂得登时把脚缩回去，假装什幺都没发生过一样，若无其事地离开阳台回到客厅。
池遥转过头，眉头皱着，眼睛虚看这路灯，低低应了一声直接挂了电话。
然后，盯着手机冷着脸，像是和谁在生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