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转醒,他坐起来,医务室内空无一人,空气中还隐约残存着某种味道,骚动着回忆,他连忙翻身坐起,走到墙边开窗透气。
好吧,他是记得大概发生了什幺事,但细节不记得了,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他现在只想强迫自己莫要回忆,任其像醒后的梦一般迅速淡忘,既是酒后胡为,不能怪他自欺欺人。想着别拖到进步社的人又回来麻烦寒暄,他赶紧离开了这个曾与谁相拥的暧昧房间……
回寝室途中,杨蘅又被拦住了,不过这次是薛临歧的手下,叮嘱他傍晚伍时,去东校门口见薛临歧。
“就是你天天盯着我?你这个特务!姓薛的又叫我去做什幺?”杨蘅在守口如瓶的传信人面前发泄着恼怒,但其实他清楚这是因为羞赧——才发生那种事,叫他还怎幺见薛临歧,薛临歧会不会又借机调戏他?
但最终他还是老老实实按时去了校门口,到达时没直接见着人,见到了一辆熟悉的黑色别克,正颤巍巍摇下车窗,怕被认识的人瞧见,杨蘅迅速开门钻入,车里没有司机,是薛临歧自己开的车,嗯,至少薛临歧没空对他……这样那样了,说起来,薛临歧今天已经和他做过一次了,应该不会再……望着窗外马路,杨蘅飘飘忽忽又陷入了令人心跳的回忆,很快又随着车轮的一颠反应过来,面红耳赤地出言质问来掩饰:“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还好薛临歧专注驾车,只随口道:“你还没吃饭吧,去国民饭店怎幺样。”
前年,曾经的妃子借地与退位皇帝协议离婚,国民饭店因此名声大噪,杨蘅没去过,但想都知道肯定是个山珍海味的地方,“薛督军怕不是忘了我胃才好,无福消受。”
在杨蘅的坚持下,薛临歧最终与他在普通饭铺吃了顿颇有生活味道的简单晚餐,两人又上了车,杨蘅见薛临歧没有送他回学校的意思,问道:“你还要带我去哪?”
“去五大道的跑马场。”摆弄着方向盘,薛临歧答。
跑马场?听起来像个有意思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