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早些年过的生活,你可能根本难以想象。”
第十二声落定,鸟群不见了踪迹,桥上人也没用等到回应,淡蓝色天空下,钟声的余韵乘着风回荡,沿岸两排异国风情建筑矗立得寂寥。
杨蘅闭了闭眼睛,薛临歧以为他是讨厌他,其实他也讨厌自己。他昨晚做了个梦:他成了正常人、杨家正经的少爷,他会在一场上层舞会上与薛临歧相识,骄矜地谈一场恋爱,心安理得地端起架子任性,薛临歧迁就他,他也可以用同样分量的付出回应薛临歧,而不是现在这样,如同男宠一般。
就算放下第一个七天受过的伤害,他还是无法接受薛临歧,何况薛临歧的心意也不甚明晰……
总在桥上吹风也不是个办法,杨蘅还是开口道:“为我母亲找药的事可有头绪?”
“电报已经发给大洋对岸的委托人了,正等待回应。”薛临歧答。
“嗯……这是杨蘅对薛督军唯一所求,请督军一定要救救我母亲,也只需要做好这件事……就行了,今天,已经第六天了。”杨蘅知道他此时提母亲的事是别有用心,果然薛临歧黑了脸色,但他还是要继续强装冷漠地吐出那无情话语——
“还有,我今天自己坐电车回学校就行了,不劳烦薛督军。”
脸色难看到极致,薛临歧也敛下情绪,现出幅平静模样,观察着杨蘅的情道:“好,正好我今天有事。那我今天就不去学校见你了,明天可能也不会了。”
杨蘅胸口一抽一抽的痛,但他只面无表情地机械点头,而后,不敢再对峙地匆匆转身,离去。
风还在吹,昨夜温存竟也和天边流云似地,倏尔散去了,只留下透骨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