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睿!”朱新呵斥一声,见人毫无反应,咬了咬牙站起身离开牢房。
司睿一个人留在这里,守着他仅剩的尊严和清高,经历人生第一次的狼狈。
他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如果他一开始随着自己的本心去做官掌权,即使失败怕也不会像如今这幺不甘,这种非他之罪的无力感让他体验了一把没有权利的蝼蚁姿态,他赌了一把,然后输得一败涂地。
这个世界的任务,怕是要失败了。
更别提去见赢锋,他有什幺脸去,当初的傲慢和信誓旦旦仿佛一个笑话,打在他的脸上。他恨不得一个人悄悄的死在这牢房里。
伯贵送了些馒头给蹲在王府外的伯强,终是开口说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你看他们那些每日早上送菜进去的人,若是我们能买通菜农混进王府见到赢公子……”
俞富年说,“伯贵哥,我觉得你这个法子可行啊!”
“但要是找不到人还被发现了,是会……”伯贵用了比划了一下脑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看向伯强,“……大少爷待我不薄,若是郡王能顺利帮上忙便好,但以我对大少爷的了解,那些契约我怕他是宁死都不肯签的,赢公子恐怕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我愿意试了一试,反正这罪名下来,我也难逃一死。”
“那我们明早便行动。”伯强回道。
当天晚上他们打点好菜农回客栈后,朱新将牢房里的事情一说,伯贵几乎憋不住的流下泪来,他本是想要破罐破摔以身涉险救司睿,也是救自己。
但是却没想到司睿早已为他们考虑好了后路,他心底涌出一片难以言喻的情绪来,是英勇赴义与劫后余生交杂在一起的壮烈感,他愿意为这个主子赴汤蹈火。
朱新看着计划明早混进王府的两个人,闭眼沉思起自己的未来,对他而言,司睿有知遇之恩,但时至今日,他也算是仁至义尽。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肯低头的司睿让他心生不满,久处宫闱的他即使骨子里再清高也懂得审时度势的自辱名节。
这两种酒的配方,是他的保命符也是投名状。
与司睿的缘分,该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