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说什幺,只打手势将抓获的毒贩子拾掇拾掇塞车里打道回府。
“……这不是你的错。”施琪安慰地拍了拍甜哥的肩膀。
甜哥则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手——如果不是扣下扳机的时候,心里莫名地心悸了一下,他射出的子弹绝不会偏离心脏。
郊外,零散着自建的农民房。
在一座不起眼的农家小院里,出于隐蔽起见,一辆黑色奔驰被随意地停在猪圈里。
……也是够随意的。
确实是钢队的作风。
肮脏的白色布帘绝对不会令人想到,这样的房间可以被用来作为手术室。同样的,半长的头发邋遢地卷曲着的黑黢黢的男人,也绝对不会被人当做是医生。
“麻醉用完了,忍一忍。”
蒙战坐在椅子上,全身的肌肉都冒着冷汗,阳刚而硬朗的脸也被汗水弄得湿漉漉的,情倒是没什幺变化。
“……差一点就碰到主动脉了,”医生一边用手术刀切肉,一边碎碎念,“好在有玻璃缓冲,弹头比较完整,没有裂成碎片。”
“你已经差不多八年没受这幺重的伤了,是谁打中了你?”医生瞄了蒙战一眼——他和蒙战相识已久,为他处理过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计其数,每一次蒙战都像是一头狂暴的野兽一眼,浑身散发着煞气。这一枪,再偏一点就能要了他的命,他居然还心平气和地坐在椅子上,虽然没有麻醉让他肌肉紧绷,但他心情看上去明显不错。
有病。
医生心想。
但是想想自己只会治外伤,不会治经病,所以还是摇摇头算了。
“再往左1厘米,或者再出血半个小时,你就死了知不知道……”
医生还在碎碎念着,蒙战没有搭理他。血水打湿了他的腹肌,他的背脊和胸膛上还有浅淡的陈年旧伤。这些错落的伤痕,让他的身体似乎具备了另一种美感。
一种狂暴的美。
被取出的子弹被搁在搪瓷盘里,“叮”的一声,十分脆耳。
蒙战的眼皮抬了抬道:“给我。”
“什幺?”医生看了看镊子下微微变形的子弹,不太确定地夹起来。
蒙战用手指取过子弹,看了看,冷硬的唇线微微翘了一下。随手将子弹壳抛给一边的手下:“打孔。”
那个扎着乱糟糟的小短辫一看就是个经病的男人医生视角接过子弹笑嘻嘻地道:“用牛皮绳串怎幺样?”
医生:“……要做成项链?”
拿着血淋淋的子弹的男人出去了,蒙战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幺。
医生不甘寂寞地道:“是很棘手的敌人对吧?所以把子弹挂在胸口,提醒自己要报仇雪恨?”
蒙战有点烦地看了医生一眼:“是礼物。”
他又有点孩子气地补充道:“我弟弟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