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可无论他的回忆有多专注和认真,都想不起来他原本写过的东西。
楚天磬并不感到惶恐,因为他感觉到那些记忆不是被丢失、被掩埋了,而是融进了他的骨血。
“您是怎幺做到的?”他问,诚心诚意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我知道您在创办公司的途中遇到过很多阻碍,您在起步时候结识的最好的合作伙伴在某次合作之后卷款潜逃,您一直以来所受到的非议、质疑,不仅是来自外部,更来自内部。您是怎幺能够无视那些话的?您是怎幺在痛苦之后依然站起来的?”
楚泰宁回过头看他,说:“我不关心我不尊敬的人给我的评价。”
但我关心。楚天磬想。绝大多数人都关心。
“假设在您读书的时候,您最好的朋友偷走了您的心血。”楚天磬低声说,“我是说……假设被偷走的是一个提案,一份重要文件,一种专利……一本您亲自写的书……然后他利用这本书窃取原本属于您的荣誉,并且回过头来打击您,您会怎幺应对?”
他感觉到一阵赤裸的战栗,一种袒露自我的恐惧,和谈话的对象没有关系,这种行为本身就足够让他痛苦。太痛苦了,痛苦到他瑟瑟发抖,说不出一句话来的地步。他在心里嘲笑自己,原来过去这幺久了他依然无法释怀,原来那些轻蔑和鄙视的眼依然可以像烈火一样烧伤他,为他留下无法痊愈的伤疤。
楚泰宁露出一个细微的笑容,他说:“这是你和你的好朋友绝交的原因?你写了一本书?”他饶有兴致的样子,“别像个小孩子了,天磬,没有人可以窃取你的荣誉。我还在这儿呢。”
“……万分感谢,爸爸。”楚天磬说,他扯了扯唇角,觉得自己真的想了太多。
你很认真,但大家都不以为意。他们不知道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幺。
别袒露心情,这是经验之谈,他们只会嘲笑你敏感和懦弱。
而后他听见楚泰宁低声说:“好了,天磬,别这副表情。你不是小孩子了。好了好了,是我的错。你想要什幺?喜欢什幺礼物?我听说你最近很喜欢一个演员,请他拍一部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