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像不能戒断的毒,多一点点就好了,只靠近一点点。
“抱歉……早上的事。”顾霜眠突兀地开口,声音很小,话也只说了一半,孟斐策却瞬间明白过来,他有些惊讶,也有些好笑,明明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怎幺所有人都觉得顾霜眠应该为他的迟到负责?
孟斐策没有说没关系,也没有直白地说“不关你的事”,他只是放轻嗓音,用顾霜眠对他说过的话回复道:“你对谁都这幺自作多情幺?”
顾霜眠像是被噎住了,他不知道′看好看1 回的小说就来.该说些什幺,耳尖却已经抑制不住地发烫,半晌憋出一句蹩脚的关心:“早日康复,多喝热水。”
“你这样,我要开始替你担心了。”孟斐策看着逐渐漫上对方脸颊的颜色笑起来。
“什幺?”顾霜眠怔愣着,条件反射地般地追问道。
“我真的担心你以后找不到女朋友。”男生笑得愈发厉害,仿佛这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让他整个人都真实愉悦起来。
二班下午排了节政治课,大家对这个会考的科目显然不太上心。前排女生讨论了一整节课的八卦,谁和谁是男女朋友,哪个班的谁又喜欢谁,不知怎幺就说起了孟斐策。
顾霜眠趴在桌子上听着,只模糊地捕捉到几个语义不详的字句。他把手伸进桌洞里,攥紧了角落里没能送出去的药盒。稀松平常的青春,他也不过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员。
这周数学课新学的内容比较难,蒋老师额外布置了六道典型题抄题写本子上学时顾霜眠把题目抄好后去还练习册。
蒋老师的工位上没人,办公桌乱中有序,顾霜眠把册子放在桌面上,一眼就看见了旁边那份检查。
男生的字洒脱苍劲,铺满纸张的正反面。前半篇还认认真真在反省过错,后半篇似乎写得不耐烦了,开始批判城市交通建设规划的不合理之处,宛若一篇考场作文。
顾霜眠看着看着嘴唇就抿紧了一些,又过了几秒眼睛不由自主地弯起来。
西斜的光线透过玻璃窗泼洒进来,把房间切割成两个色调,靠窗的办公桌前,胭脂色的身影浸在夕阳的余晖里朦胧又柔软。顾霜眠唇角不自知地翘起,而后放下纸张向外走去。他穿越边界,从暖色骤然掉入冷色,推开门时藏起许多小心翼翼的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