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粗粗地喘着气,仍旧恳求地盯着他。男人睫毛轻颤,更透风华地道:“你回家便是,你家公子身受重伤,被我救下,此后,我要花一段时间给他疗伤。这疗伤的地方不是随便什幺人都能进的,所以,我也只能带他去……”顿了顿,这男人似乎注意到自己这措辞有什幺不足,补充道,“是他让我来救你的,他想让你宽心。”
赵管家心知自己全身无力,这男人不会骗他,何况他一身光华,令他心生诚服,热泪盈眶,艰难地爬起来,下拜道:“多谢仙人前辈施以援手,赵某敏感五内!”
“不必了,你将那丹药吃了,好好回去也就是了,你家少爷,很担心你。”
赵管家立刻又拜道:“劳烦仙人照顾我家少爷了,赵某多谢。”
男人微微皱眉,却没有阻止他,淡淡道一声:“不必多礼。我与你家少爷有缘而已。”一个转身,腾空而起,衣袂飘扬,飞身离去。
赵管家眼含热泪,目送他身姿远去,将那丹药服下,一股清凉之气令他浑身一震,随即,便似有说不出的力气。
“公子……公子……”唤了两声,好半晌坐在原地,站了起来,往先前的马车方向去。他现在几乎无法思考任何事情,但是,直冲脑门的喜悦告诉他,他应该回去,而赵悠然到时候,也会回去的!
山水自脚下略过,白衣人乘风踏云,不多时,便越过几座高山,破开了一处结界。
只见结界内万紫千红,花团锦簇,一大片湖中荷花朵朵,娇嫩新鲜。临湖之上一处阁楼,窗户支着,系在窗棂上的丝绦随风而动,轻柔绮丽,曼妙得如同舞动着的少女的腰肢。
男人露出一个笑来,不再乘风,而是站在楼前几尺之处,一步一步走过去。
赵悠然正躺在阁楼内临窗不远的床榻边,靠着床头,茫然地呆着。他的脑子一片空白,也不知忘了什幺,又曾经记得什幺。他忘了的事情是否还会记起?他曾经记得的事情是否应该回忆?明明什幺都不记得,他的脑子里却不断扪心自问。
姚苏湛看见他躺在床榻上时,心头便火热了,不复早先赵管家看见的仙风道骨,他的目光甚至是灼热的,滚烫的,坐到床边,抚上赵悠然的肩膀:“我回来了,你想我吗?”
赵悠然浑身一僵,不由往后头缩了缩。
他记得姚苏湛,准确来说,是他失忆之后,记得姚苏湛。
刚有懵懂的意识,姚苏湛便带他来了这里,那一顿欢爱,赵悠然现在还心有余悸。
眼睛看不见,别处总会敏锐一些,这男人不知与他有什幺纠葛,竟把他上成那样。眼睛看不见,任由对方揉搓摆弄的恐惧便深入他心,如今,他竟然又回来了,赵悠然几乎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