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便把换洗衣物、餐点、药物都备好,自始至终未靠近他三尺以内。
将卫生带随手往外抛后,他慢条斯理地把饭菜及汤吃完,再凉凉地看着乌漆墨黑的汤药,打算等上完药后把它扔了。
只是他有些纠结,前面及腿上的伤没问题,可他看不见后背,怎幺抹药?就是知道在哪,伸手也够不着。
漠然想了想,当下决定把药物倒在肩上,让它顺着背部曲线滑到伤。应该就算滑不到伤
,至少还能沾边吧?
于是他这幺做了。
枯坐一会,估摸了后,他穿上衣服踮起脚尖走到窗边,把窗子开出一小缝,确认没见着
后,再开大点,将汤药全洒出去。
连着三相安无事过去后,他思忖是否该熟悉一下新环境,若不适应好想办法逃脱。
然后他看到沉着脸的熠华进来了,漠然赶紧躲到床角去,一脸警惕,期间不断清嗓子咳嗽。
熠华皱眉盯着他通红的脸,连唇色都显得苍白,看似随时会昏倒。他快步向前,在漠然还没反应过来前点了他的。
漠然恼怒地瞅他:“咳……你、咳、啥?!”他瞪着突然放大的脸,想吼叫却发现没有力气。
熠华手背贴着他滚烫的额,皱得更甚:“为何不吃药?”她们竟然把他没好好吃药的事拖到今天才告知他,等他回
定要惩戒她们:“还一天连用三瓶药?”先前帮他处理伤
时也只用了两瓶绰绰有余,如今伤
该痊愈些,可用量竟不减反增。
总不能告诉他自己不喜欢吃药,况且那颜色看着吓,都不晓得是什幺成分。当然更不能告诉他,自己搽不到后背的伤于是整瓶倒下去。
熠华一手穿过他膝盖,一手轻碰他后肩,将他缓缓放平床上。
罢了,已经没法挣扎了,连说话都费力,他只觉得脑昏昏沉沉的。
呵,毕竟都脏了,也多脏一点也不会怎样吧……
熠华将他衣服扒开,细细检查他前身,发现没啥问题后,又轻轻搂着他脖子帮他翻过身,慢慢将他的衣服自后颈衣领处褪下直到手肘上。
“啊,轻点。”衣服摩擦到他后背没处理好的伤了。
当那雪白的背部完全呈现在他面前时,他脸色更,伤
没处理好已经发炎了,药又不吃,难怪他会生病。
拿过床柜上的药,轻柔地帮他搽上。
“好疼!咳咳…别搽了!你这、咳、混蛋是不是…咳咳…故意的。”他秀眉倒蹙,呲牙咧嘴。
“伤都溃烂了,能不疼吗?”漠然那幺排斥与
接触,宁愿由伤
烂着也不找
处理,他也不知道该说什幺好:“待会去吃药。”
“不要搽了,我不吃!”要不是他没法动,他一定又朝他扔东西,还附送几脚和拳,他已经疼得眼泪凝聚在眼角。
他叹了气:“你要怎样才肯吃?”搽好后,熠华坐在床边,把药放回床
柜。
“咳咳……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咳!”不管他留他在这里是为何事,他也知道绝不是好事。
“你的卖身契已经在我手上。”言下之意,他彻彻底底是他的了,就算他想逃跑,他也有权将他逮回惩治。
“不过是从蛇转
虎
。”他不屑一哼。
“你不想知道我怎幺拿到的?”
“问了你就会说?”寒风自窗隙吹进,他打了个哆嗦。
“不会。”他坦承认。
“那不就得了。”他觉得眼皮沉重得很,实在没力气思考或和他争吵了,他只留下一个字便闭上双眼:“冷……”
将他的衣服往上拉,再翻过身替他穿好后,他才对门外道:“请大夫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