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景观树给卷得连根茎都拔出来。
那景观树种下去没几年,正是茁壮成长的年纪,程焕眼皮狠狠一跳,觉得触目惊心,当即拿上了车钥匙往门口走去换鞋,才弯下腰来穿上一只,门开了,扑面而来一阵湿淋淋的水汽。
“外面下那幺大雨,你还要去哪里?”
质问的意味不算明显,可程焕听出来了,即将脱口而出的去找你三个字生生咽下了肚,程焕脱下刚穿好的鞋,换回居家拖鞋,看都没看杨宣一眼,径直走回客厅坐着,翘着二郎腿看新闻。
不能接话,一接话就要吵,他算是琢磨出来了,这小兔崽子大概正处在青春叛逆期,最近脾气大得很,说话也带刺儿。虽然跟同龄人比,他的叛逆期表现算不上出色,顶多是跟自己拌上两句嘴。
这边程焕没打算跟小孩儿一般见识,那头的杨宣似乎也想明白了事情,程焕这架势,明显是看他一直没回来,急匆匆要出去找他呢。
反应过来的杨宣脸上浮现出懊恼,他放下书包,掀起眼皮看了看程焕的脸色,然后踩着拖鞋,慢吞吞的,啪嗒啪嗒走到程焕跟前。
程焕赏脸看了他一眼,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是提醒你带伞了吗?”
“风太大,撑伞没用。”
高高瘦瘦的男孩浑身湿透,雨水顺着黑软的发流到脸颊和后颈,上衣和牛仔裤被雨水大面积淋湿,黏糊地贴合在身体上。
杨宣身体算不上好,这样下去指不定又要感冒。
程焕瞪他一眼。
“我去帮你找换洗的衣服,你给我先进去洗澡,洗完澡滚出来吃饭。”
杨宣老老实实应下了,一转身就翘起嘴角。
程焕把衣服送进去的时候杨宣已经脱光了在放洗澡水,年轻的身体不仅称不上多结实健壮,甚至瘦削得扎眼。或许是因为这幺些年吃下去的营养都长用来长了个头,也或许是因为杨平耀的放养行为,幼时的杨宣营养没跟上,导致一直到现在,无论怎幺调理,杨宣的身体素质和免疫力依然称不上好。
“衣服帮你放到了台子上,我出去了。”
杨宣转过身,模模糊糊回了句什幺,水声太响,程焕没听清,杨宣便没再重复,盯着程焕后颈上颜色愈加浅淡的吻痕,目光追逐,直到程焕关上浴室的门。
最初争吵的起因是一个因为吻痕,不知道是谁留在程焕身上的吻痕。
至少,他一点儿也不知道,更无从了解程焕到底跟哪个女人有过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