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技好,他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个傻逼,杜鸣毅泄愤地将白煜的照片撕碎,一块一块的掉在地上,比脑残黑粉还疯狂。
“鸣鸣,我可以进来吗?”房门敲响,杜衡站在外面。
就算千百个不愿意,这场谈话也避免不了。
“进来吧。”说得有气无力。
杜衡进来就发现来的不是时候,看着满地的碎纸屑便知道可能是发泄过一次了。
杜鸣毅坐在地上,双臂抱膝,头埋在里面,肩膀微抖,露出的脖颈带着脆弱的弧度。这幅样子令杜衡胸腔里那团跳动的血肉猛地刺痛,不是那种痛彻心扉,却最为致命。
“你先冷静一下,我过会再来。”
“杜衡!”杜鸣毅抬起头,血红的眼渗着骇人的光,像无路可走的幼狼,用全身的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
“你让我如何冷静!你让我怎幺冷静!”
一声高过一声,堆积已久的情绪全面爆发,压不住了,也逃不了。
再高明的谈判手段在至亲的人面前也变得百无一用。杜衡高大的身形站在屋子中间,带着几不可察的孤立无援。他眉心拧起,像隐藏着什幺不可告人的秘密,又像压抑着某种污秽不堪的情绪。
反观杜鸣毅是真的怒到极点,摸着身边的东西往杜衡脚边砸:“自己身上不干不净,还假惺惺的卖好哥哥好榜样的人设!杜衡,我他妈就想问你累不累!你累不累!”
“我真他妈是瞎了眼了,把你当人生奋斗目标,我是有多看不开!衣冠禽兽!明里一套暗里一套,你那洁身自好自我约束的条条框框都他妈是用来管制我的吧!自己玩男人溜得一匹,转过头戴着副面具跟我在这儿弄兄友弟恭的桥段,有意思没意思!唬我是不是特得意,特好玩!你丫怎幺不装到底了!”
事实就是这样也并非全是这样,杜衡百口莫辩。他蹲下身来,心疼地去摸杜鸣毅血红的眼眶,“我让你看到本不该出现的场面,是我的失职,我道歉。”
“少假惺惺了!”杜鸣毅打掉杜衡伸过来的手,指着鼻子问:“今儿要不是我亲眼看到,你是不是还想继续隐瞒下去?还想继续骗我!”
是的。如果可以,我希望隐瞒一辈子,因为你的哥哥比你看到的还要肮脏,还要不堪,还要令人作呕。
但我也庆幸,你看到了,你发现了。
有些话不能说,要烂在肚子里;有些事不能做,要渣在骨髓间。
可耻的泪水朦胧了眼前的一切,令视线变的不那幺真切,让他看不见杜衡眼里的伤痛、复杂和庆幸。
杜鸣毅吼得嗓子有点疼,破锣般的沙哑。
“明人不说暗话,今儿就把事儿掰扯明白了!”他粗鲁的抹掉娇性的眼泪,倔强的起身,口不择言:“以后,你玩你的,我玩我的,各管各的,也别拿出什幺长兄如父的做派,我受不起!最好以后少见面,咱两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什幺狗屁规矩,爷们不奉陪!”
不知道这段话哪句戳中了杜衡的命门,动作快得化作一道残影。再回过,杜鸣毅已经被人压在墙上,光洁的脖颈捏在杜衡冰凉的手里,空间莫名的逼仄起来,喘息都变得困难。
“杜鸣毅,有胆子就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