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酒吧在一个胡同里面,这地方以前是旧民房区,后来老板和老板娘买下了这块地改成了酒吧。市经济飞速发展之后,这里离市中心越来越远。后来这里莫名其妙的新建起了两座会所,一个只接待男同,一个只接待女同。虽然离得不近但正好一前一后把雷声夹在中间。
同志多了,那相应的配套设施也都纷纷建了起来, 时间久了这一片几乎就成为了公认的“同志聚集地”。
老板娘虽然思想很开放,但是雷声毕竟不是gy吧,如果有人做的出格她也会阻止,所以雷声的风评非常好,老顾客也很多。西迢周年庆这天晚上八点到的酒吧,一进去就被酒吧内人的数量惊了一下——人比那晚周燃主场还要多。
老板娘早早的就看见他了,又瞧着他捧着相机有些不好意思的迎了过来:“小西来了呀。”
“您晚上好,童震来了吗?”他问。
“还没到呢吧,不管他,来来还要多谢你愿意帮我拍照,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开口才找的童震问你。”她攥着西迢的手腕,带着他挤开人群向一个明显没有坐人的地方走了过去。
这地方视野很好,却一直没人坐。偶尔有些人想坐也都被一旁的人劝阻了。
老板娘的手很暖,又干燥。
十几岁西迢学习不好,常拉着童震四处逛。偶然的一次溜达到这个酒吧附近时被小混混勒索,老板娘赶走了那群小混混后也是这样拽着他去医院的。
这个位子上铺的桌布与酒吧十分格格不入,干净整洁,却已经老旧,明显能看到桌布上的毛边。
“我那天来感觉雷声简直大变样,没想到这里您还留着。”西迢的手指划过桌布语气有些感慨。
老板娘笑了笑:“留个念想嘛。你先坐,一会儿才开始热场,听说你戒酒了,来杯果汁?”
西迢点点头,拉开椅子坐下去。
这个座位是老板娘的丈夫最喜欢的位置,西迢当年见过他几面,是个沉稳的人,有些不苟言笑,但是个很好的人。
自己那时候叛逆,许多事情不愿意跟妈妈讲又有满腹怨怼。男人就坐在这里,手旁摆着一小壶老板娘自己酿的酒,一碟花生米,慢悠悠的同自己说话。
现在想想,这些画面仿佛昨天才发生过一样。
可惜好人总是命不长。
雷声今天的客人真的很多,陆陆续续又来了一些人,他的果汁和一盘完整水果被侍者送了过来。看着老板娘又走到门口和来得客人寒暄,他低头擦起了镜头。
只是刚擦了没几下,一个阴影投了下来,他一抬头,是个长发的男人。
长发的男人眉毛描的细细的,眉骨处带着眉钉,五官看不太清楚,穿着黑色的透视装和紧身裤。西迢抬一头,这个男人不由挑了下眉,眼顺着西迢的腰腹滑下去,带着欲语还休的挑逗拉长声音说:“你长得可真好看”
然后就顺势坐在了西迢手边的扶手上,半环着西迢的肩,顺手捏了捏,不由撒娇:“好硬啊”
西迢笑了笑:“这里不能随便坐。”
“我知道啊,”这个男人站了起来干脆用胳膊肘支着桌子趴了下来,他腰身纤细p股挺翘,紧身裤又绷的紧,不远处有人冲他吹了声口哨,这男人也没搭理。他只是侧头用热烈的目光看着西迢:“你是摄影师?拍拍我呗”
“我不接私活。”西迢说。他的语气温和却正式,那男人听出了他的拒绝却噗呲一笑,拿起果盘里的香蕉慢悠悠的剥完皮说:“那除了私活儿呢”
然后他伸出红艳的舌头舔了一下香蕉,眼却一直盯着西迢。
西迢看着他身后的来人微微一笑没有说话,那人伸手狠狠的在他高高翘起的p股上打了一巴掌:“就那幺欠操?”
那个男人嗷的一声弹起来,一回头认出了来人呸了他一口:“陆子鑫你个贱人!”
陆子鑫今天把头发全部梳了上去,画的是个淡妆,一笑起来唇红齿白:“滚吧,没听人家拒绝你了吗?”
那人切了一声,骂了两句翻着白眼离开了。
等人走了,陆子鑫一个人面对西迢的时候气氛就有些尴尬了。
他默了好一会儿,脸色有些怪像是激动又像是懊恼掺杂在一起,他的语气有些颤,但明显想要克制带着小心翼翼问:“……您是……lston吗?lght studo光之工作室的lston?”
西迢扬了一下眉毛有些意外,他说:“是。”
得到了肯定的陆子鑫脑子一热眼眶瞬间一红:“我我我,我是您的fns!!!我我,我五年前就开始喜欢您的作品了……我很喜欢摄影很喜欢很喜欢,学校上学期的摄影课老师实在是什幺都不会,所以这学期我才……没想到,我真没想到您就是lston!”
在朋友圈看到童震晒的镜头,知道西迢是自己崇拜惊叹了五年的奆奆的那一刹那,陆子鑫想掐死当初自己的心都有了。
业内人士都知道,天才lston有一个世界最权威的顶尖镜头制作公司mcroscopc赠送的独家定制的镜头,上面刻着他的名字。
mcroscopc公司成立近百年,得到他们独家定制镜头的人只有寥寥八位,而lston是其中最年轻也是最有争议的一位。mcroscopc公司的负责人就曾经感慨过,lston这个年纪能拿到这样的荣誉以前从没有人,以后恐怕也不会有这样的人,他虽然还没有完全成长,但潜力深不可测。
西迢见他激动的快要哭出来,就带着安抚意味的说:“我以为我在国内没有什幺名气。”
陆子鑫也觉得现在这模样有些难为情,他揉了揉眼睛:“偶像,我在你面前好像一直在出丑。”
“你还年轻,”西迢说。
“您也不老啊!”
看他立刻维护自己的模样,西迢只能报以微笑,没有接话。
西迢十七岁去到英国,那时父亲觉得他顽劣,让他接受的是最正统和严苛的绅士教育,工作接触的人也大都是规矩十分多的社会名流,有些东西早就刻在了他的骨子里。比如……此刻虽然他一身休闲装却仍坐的脊背笔直,姿态优雅。他双手在桌子上交叠,朝陆子鑫微笑颔首,一时间让陆子鑫恍惚觉得自己好像来到了什幺不得了的晚宴。
“……偶,偶像,您可以放松一些……”他结结巴巴的说。您现在看起来……好像绷的太紧了……
此刻的西迢就像是时时刻刻都被拉的满满的弓,让人生怕他会折断。
放松……?
西迢从善如流的舒缓了一下挺的笔直的脊背:“果然还是不太适应。”
“那您要去我那边坐坐吗?您一个人在这儿恐怕还会有很多人会来打扰您……”
“不了,”西迢微笑说“一会儿开场我就要忙起来了。”说着他摸了摸自己的相机。
“哦哦!老板娘请您了吗!!您这批照片会发朋友圈吗?能加个好友吗!”
西迢掏出手机递给陆子鑫:“我还不太会玩。”
“刚回国内可能有一点不适应,慢慢就好了!”陆子鑫捧着西迢的手机激动的想尖叫,他三两下加了好友把手机还给西迢,攥着自己的手机说:“那,那我就回我那边了……”
西迢颔首,似乎觉得这样有点不合适又伸出手挥了挥。
等陆子鑫几乎是蹦蹦跳跳的回到自己的位子后,陆陆续续又有人来搭讪,只是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