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暗影余孽都远比这个问题来的简单。
不容他片刻思忖,魂梦境骤然生变!他始料未及,戒心陡生,可眨眼间动荡的莲池化作一张床榻——他和男人显然都在床榻之上。
这张床榻假使两人并肩躺下也绰绰有余;眼下,他双臂撑在榻上,身下却是沉睡依旧的男人。
他们之间的距离仅有方寸,他能清楚数见男人纤长的睫羽,更能轻而易举地触碰对方两片略有些丰润的唇——尽管他是高洁禁欲的明,生而知之,通晓万事万理,但绝不会将生灵之间的私情爱欲放在心上,因此,他不知道该用“暧昧”来形容他们之间,更无法准确地解释自己陡然的心悸与纷杂的情绪。
可是男人睁眼了。
“如来……”他的眼底闪过微不可查的喜悦,又很快顿住——如来没有回应他的呼唤而是在睁眼之后伸出双臂揽住了他的脖颈,稍一用力将他拉向自己,二人的唇便这般轻轻碰触。
他触电般地起身脱开如来的“束缚”,他们交好千年未尝逾越半步,刚才的行为分明不是好友之间该有的。
他情一凝,冷峻地视线停在如来身上,见他缓缓起身与自己相对而坐,半边身子慵懒地依在床榻边缘的木栏上,朝自己投来一个的笑,陌生而熟悉。
“杀心好友。”
杀心观音所熟悉的如来此刻笑得轻浮,他又不能否认自己的目光被这样的笑吸引;这抹笑似乎有着与七层地狱琉璃海中的鲛人诱惑生灵所唱的歌谣相似的魔力。就像犯罪的天与圣人会永远沉溺于琉璃海鲛人的歌声忘却自我,杀心观音有一瞬亦忘记了自我。
在这一瞬间涌现出的是欲望——无限放大的欲望曾使无数天堕落成为暗魂。
“你是谁?”杀心观音却不是能被欲望轻易左右的天,他厉声诘问眼前这个“如来”。
“如来”闻言又是轻笑出声,身子微动,身上的袈裟随之半开,大片白净的肌肤暴露在杀心眼前;那身躯健美结实,皮肉光滑,然而袈裟刚好掩住双乳;“如来”的下半身亦是如此,袈裟盖在腿根隐秘之地却不愿遮掩一下两条修长有力的腿,任它们难耐地交叠在一起。
这样的“犹抱琵琶半遮面”有着难以言喻的风情,特别是“如来”嘴唇微启,双眼微眯,情略有些慵懒惑人,更是极富吸引力,不过杀心深知:笑靥温柔,素行端正才是如来的本性,他绝不可能有这样放荡的姿态。
“这样不好吗?观音大。”
“如来”的指尖划过自己的唇角,娇笑道。
杀心的嫌恶转瞬即逝,他的眼中更多的是惋惜和怜悯。
“宁宁,这次我绝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