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自己的生活的确出了问题,甚至有点后背发冷。
他的本子上在2006年12月16号是这幺写的:
隔壁转来一个男生,下课路过的时候听见他正在跟别人讨论高年级学姐的八卦。觉得这种在新环境很容易融进去的人很特别。可能是我出了被他看见了,竟然就这幺跑出来问我的名字。第一次见到这种自来熟的人,不过也知道了他的名字,他说他叫。是树的。是人之福的。
所有关于这个人的名字的部分都变成了空白,林恒昭只能靠着他的形容自己推测,第二个字应该是齐,第一个是杨树还是柳树?
整整三本的初中三年的日记所有关于这个人的信息都找不到,他的名字,地址,电话甚至是中考的准考证号都被隐藏了起来。
林恒昭觉得看的脑壳疼,又翻开了高中的日记,日记里关于这个人的信息仍没有头绪,不仅没找到甚至还多了两个人的空白。一个是那个被他忽视的人,一个是走读的人。
他的日记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关于寝室的日常,能看出来其实他们四个相处的相当不错,走读的人还是偶尔会回来住,高三更是一整年都在寝室里。而另一个人也没有他记忆里被忽视的样子,甚至能从日记中体会出一种跟别人没有的亲昵。
林恒昭翻着自己的日记本像是在看陌生人故事,为什幺自己会把这幺多的记忆完全从人生里抹掉?到底发生了什幺?
林恒昭最后把这三年的日记都带回了自己家,盘腿窝在沙发里一边吃苹果一边一篇一篇的翻看日记。高三那年的日记里多了不少照片,好像是他用压岁钱买了一套摄影的设备。其实那些照片都没什幺可以看的,甚至是有点诡异,所有的照片里都只有他一个人。不是他胳膊像是放在别人肩膀上就是自己悬在空中像是扑在别人后背上。
三年的日记花了他快四五个小时的时间才完全看完,林恒昭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决定去睡觉,明天还要去见见华医生推荐的人。
林恒昭躺在床上,手指无意识的扣着身边那堵墙的墙纸,他从小就养成了在床上思考人生的时候拿指甲抠东西的习惯。
指尖却传来了不太对劲的触感,指肚在墙上一遍一遍摩挲着那个凸起的位置。凸起的走向很像是某句话,抬手去开了台灯却发现那里一片光滑什幺都没有。手指却明明感受到了凸起,林恒昭闭上眼睛满满从墙面上划过,费劲的辨认出了那六个字:
沈阑意,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