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地感觉到了自己的不正常,那种羞耻和逃避,是曾经在警校与同学们打闹着脱下衣服时所不曾有的。
许风琅站在棠颂的背后,一下没忍住,不禁笑出声来。
棠颂愤愤地回头,道:“你笑什幺?”
“没什幺……”许风琅用指背蹭了蹭鼻尖,恢复了严肃的情,“觉得你可爱。”
棠颂有种冲动,想用刚扯下来的皮带把许风琅绑起来抽一顿——用一本正经的表情说着让人羞耻的话,实在是太欠打了!
棠颂气呼呼地往卫生间走去,经过许风琅身边时,他用力地将脱下的衣服往他的脚边一掷:“洗去吧!”
“来啦。”许风琅笑嘻嘻地跟在棠颂身后。
太羞耻了!实在是太羞耻了!棠颂洗澡的时候坚持背对着许风琅,还时常不自觉地用毛巾挡着重要部位。连他自己也觉得怪,这些事情从前明明都不在意,和同性洗澡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可是现在的自己,心脏完全缩紧,滚烫的血液在周身翻滚着流动,逐渐在皮肤上显出生机勃勃的淡红色,任凭巨大的水流冲洗拍打,也冲刷不了身体中那团炽热的火焰。
“警察叔叔……”
棠颂刚想回头,许风琅一个箭步贴上来,一把抱住了棠颂矫健的腰身。他把下巴扣在棠颂的肩窝里,轻声问道:“你为什幺躲着我呀?”
棠颂觉得火气一下子就上头了,他一个扭腰甩手,打开许风琅的手,回身握住许风琅的肩膀,将他按在墙壁上。
嘈杂的水流从头顶直泻而下,淹没男人们粗暴的喘息。
棠颂难以界定自己粗重的呼吸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羞耻。他低头盯着许风琅,许风琅抬起他那双含着笑意却又可怜兮兮的眼,让棠颂觉得身体里的火焰愈烧愈烈,甚至能够听见火花炸裂的噼啪声。
“许风琅,你注意点。”棠颂说完,重重地将自己的手从许风琅的肩上甩开,他将毛巾往肩上一甩,就拉开浴门走了出去。
许风琅透过流淌着饱满水珠的透明浴门,能够模糊地望见棠颂充满怨怒的背影。他抹了抹浴门,将雾气与水珠扫走,而眼前的棠颂看起来依旧朦胧,有着一种无法捉摸的虚无感。许风琅有一种冲动,想要把玻璃浴门一拳打碎,就算尖利的碎玻璃划破了身体,他也想拖着淌满了鲜血的身体走到那个男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