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双眼，不敢置信自己方才听到了什么？
就知道他会是这个反应。颜千言冷笑一声，为众的无知与天真感到讽刺：“我身上大半力，都是他赐予我的。没有他，便没有现今的我。我不择他为主，择谁为主？！”
众为他感到不值？呵，其实是嫉妒吧——嫉妒如此强大的兽，为何择了九重天最弱的为主。
仿佛花羽洛不存在，花王千叶所择之主，便轮到了自己一般。
玄暝愣愣地看着颜千言，久久没能回——真相，竟是如此？！
所以花王千叶才会为了救自己的主人，心甘情愿放弃所有应得的荣誉，与整个界为敌——因为那不是他一个人的荣誉，是他们的。
“现在，你能告诉我，千年之前究竟发生了何事么？”颜千言问着，语气里透着明显的不耐，显然已到极限。
玄暝抬起一只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忽然自嘲地笑了两声，扬手将额前的散发向后捋去：“哈……花羽洛。没想到他看似文弱，竟有如此心机——牺牲自己的力，以换取你的忠心不二，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颜千言皱了下眉，身侧悬起好几朵白莲：“说得好像，只要给你机会，你也能用力拴住我一般。”
“不，我做不到。”玄暝放下手，不得不承认，自己败了，彻彻底底地败给了羽洛，“力无法直接渡，就算能，谁甘愿冒这个险，将力渡给一只尚未择主的兽？”
这话不知为何，听得颜千言很开心，忍不住牵唇一笑，就差连声附和了——是吧是吧，我家主人最棒了~
玄暝叹了口气，犹豫许久，终是如颜千言所愿，将千年之前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千年之前，魔大战，花羽洛遭魔王偷袭，重伤昏迷。你一怒之下，追着魔王入了魔界，以一人之力将整个魔界搅了个天翻地覆，以致大量魔族逃亡人界，天上地下一片混乱。”
“不过，这不是你犯下的最严重的罪。你最大的罪孽是——从魔界归来后，为了救花羽洛，你擅闯王寝宫，拔她羽，毁她千年修为，害她整整一千年，每日每夜都要遭烈火焚身之苦。”
“现在你知道，为何众会如此恨你了么？”
第34章王
王的真身是火羽凤凰，有七根尾羽，每根都承载着她千年的力。倘若不慎被人拔去一根，一旦使用力不当，便会遭火焰反噬，犹如置身火海。
千年之前，遭魔王重创的花羽洛命悬一线，花王千叶凭自己的能力救不了他，只能寄希望于王的尾羽——传言王的尾羽有起死回生之效。
千叶确实拔了王尾羽，并用那根尾羽上的力救了羽洛，可他究竟是如何闯入王的寝宫，如何拔去她尾羽的，如今，怕是只有王一人知晓了。
玄暝吐露真相后，细细打量颜千言脸上的情，也不知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然而，无论他想看出点什么，都无法如愿了——颜千言面无表情地沉默了一会儿后，平静道：“哦，的确很像我会干的事。”
“你……”玄暝还想再说些什么，尚未来得及把话说完，一只五彩鸟飞入他的宫殿，落在水池边上，用细长的嘴梳理了一下自己绚烂的羽毛。
它盯着玄暝看了一会儿，歪了下脑袋，然后将视线转向一旁的颜千言，片刻之后，身形陡然变大，竟变作一位身披彩虹衣裙的少女，朝颜千言微微欠了下身，道：“恭贺花王回归位，小奉王之命，邀花王于殿一见。”
听到这句话，颜千言的情总算变了——不太明显地皱了下眉。
刚得知自己坑过王，王的邀请便来了，该说幸还是不幸呢？
倘若玄暝所言都是真的，那他与王之间的这笔债，总有清算的一天。早那么一会儿知晓，也算有点心理准备？
颜千言立在原地沉思片刻，最终决定给王这个面子：“好，还请带路。”说话间，给了敖夜一个眼色，敖夜心领会，腾空而起，飞至他身旁，任由他骑上自己的背。
少女变回了五彩鸟，扑扇着翅膀飞出宫殿，敖夜紧随其后。
一路上，颜千言都在猜测王见到他后会对他做些什么，越想越是不安。
王寝宫，是整个九重天，乃至整个界，最大的宫殿，没有之一。
从敖夜背上下来，踏上雪白石阶的那一刻，颜千言忽然有种错觉，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刚被送入墨国当质子的时候，仿佛自己还是那个背负着沉重使命的颜国七皇子。
然而，爬上石阶，踏入大殿的那一刻，所有的错觉烟消云散——同样的宫殿，里面的布置完全不同。
人的宫殿极尽奢华，的宫殿，却只给了颜千言两个字的感受——孤寂。
整个大殿之上，空空旷旷，除了明亮的地板与四处漂浮的薄云，便什么也没有了。
而王，正背对着他立在大殿的一角，身上鲜艳的火红与四周的空旷明净形成鲜明对比，炽烈的颜色几乎灼伤颜千言的眼。
五彩鸟完成她带路的使命后，化作一道光消失于天际，敖夜用身子将走到大殿中央的颜千言绕起，赫然一副守护的姿态，显然也同颜千言一样，担心王会对他不利。
可王毕竟是王，自己既然应邀而来，给了她这个面子，便不想把对她的不敬表现得太明显。所以，颜千言一只手按上敖夜的身子，朝他体内注入力，硬是强迫他变回了人形，然后按着他的脑袋，与他一同朝王的背影弯腰行了一礼，也不管她看不看得见。
“参见王。”颜千言行完礼后，起身站直身体，微微一笑，“不知王召我来所为何事？”
王说的是“邀”，可颜千言自有分寸，还是说了“召”。本意是想体现自己对王心怀敬意，没想到竟引得王发出一声冷笑。
“呵。”王优雅地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脸上，一双丹凤眼微微眯起，上扬的眼角隐入火红的眼影中，透着说不出的妖娆。
颜千言微微一愣，有那么一瞬间，竟然看呆了——王生得极美，那是一种极致的妖艳之美，在他的记忆力，无人可以与之媲美。
像是早便料到颜千言的反应，王丝毫不觉得诧异，忽然轻一挥袖，一道灼热的火焰朝敖夜袭去，险些烧到他的身体：“这里没你什么事，滚。”
感受到她力的压制，敖夜仓惶后退两步，竟一个没站稳跪了下去。
她的声音明明很空灵，却给他一种说不出的威严，让他久久没能回。
直到颜千言弯腰揽起他的胳膊，一边将他从地上扶起一边说：“你先回飘花岭，替我守着傅默，我过会儿便来。”
“可……”敖夜心生忧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