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闭着双眼,静静地听着海翻涌起跃的声音,无数妙多姿的音符在耳边安然游
,随意却不纷
。
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却忘却了所有的梦境,又像是生命初生根本没有过任何过往,易瑶睁开双眸,空白的身心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瑶瑶?”轻柔而担忧的呼唤。
微微转,视线接触到男
俊雅五官的瞬间,记忆仿若庞大的数据重新灌
大脑。
“檀华。”
清浅的笑容从她白的唇边晕开,易瑶抬了抬手想去摸摸他憔悴的脸颊。
还活着,真好。
轻按住她不安分的手臂,檀华俯身用额抵住她的,感受着她的温度与呼吸。半晌,侧
埋在她的肩窝。
“我没事了。”柔声抚慰,唇边的笑意却是越发明显。
男抬
,微垂的泛红眸子很是不赞同的望了她一眼,但转瞬间眸中又只剩足以将
溺亡的温柔眷恋。
“这是哪?你们怎么找到我的?”瞅了瞅陈设典雅的房间,很明显不是病房,“隋若水……他没事吧?”
“他在其他房间,你要见他吗?”檀华升起床,让她可以舒服地靠着,然后拿起床
柜上一直放着的保温杯,拧开,将杯
的吸管送到易瑶嘴边。
易瑶启唇吸了一,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掀开左边的被子,两只清灵的眸子如雨后初晴的湖水般望着他。
檀华无言。
熟悉又陌生的模样看得他甜蜜又苦涩,像是
了她许多年,又像是刚刚才一见钟
。明明是个刚长成的小
,却如同一张天罗地网,让他心甘
愿毫无抵抗自投罗网。
无声喟叹,檀华侧身坐上床,拥着她的肩。
“别生气了。能再见到你,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我现在只想看你最温柔的样子。”倚靠在檀华身侧,闻着他身上让安心的香味,易瑶轻道。
“咔擦”,伴随着房门响动,李聿修长的身影略滞了一拍后走向两,犹带疲色的帅气面容难掩倜傥风姿。
“李聿。”易瑶没心没肺的笑了笑。
站在床边,李聿凝视着易瑶略显苍白但生机盎然的小脸,像是在确认什么,最后一提檀华刚刚坐过的椅子,贴着床沿,侧身坐下,放在腿上的双手渐渐握紧。
“我带了心理医生过来,如果你觉得有需要,随时可以叫他。”
“好。”
“……那你好好休息。”说完,李聿起身便走。
“李聿!”出乎意料的,檀华开喊住了李聿。
将水杯放回床柜,檀华瞥了一眼李聿,“我去叫医生,你照顾一下瑶瑶。”
直到檀华带上房门,李聿才从恍惚中回,俊逸的面容浮上极力隐藏的痛苦。
看到李聿的色,易瑶俏脸上的笑意也渐渐褪去,“如果……在我身边是一件让你这么痛苦的事,你——”
“你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让我享受的事。”李聿截
道,“我只是——”
地望着她,李聿开不了
。
她不信他,她不他,他的过度表白就只会给她造成压力。叫他如何开
,说他高估了自己,说他做不到“一个
”,说他看到她倒在血泊中时,懦弱地无法呼吸无法动弹,只想和她死在一起?
“我给你开锁,换你现在在想什么,好吗?”
什么?李聿惊异地瞪着俊眸,大脑一片空白。
“你刚刚说……”
“‘只是’什么?”易瑶不依不饶,要听他刚刚没说出的话。
“只是我答应你的事,困难得超过我的想象。”坐在床边,轻抚她的娇脸,“我以为,有了那么多回忆和期待,我可以做个安静的旁观者守护者,我以为这辈子只要能看着你幸福,我一个也一样做得到‘一生一世’。只要你开心、你高兴,我可以无条件支持你所有的选择和决定,即使你不选择我。
我高估了自己。”
拇指抚弄着她柔的唇瓣,李聿自嘲地笑笑,“对不起,我当初信誓旦旦的承诺,经不起任何风
的考验。
当我知道你失踪,知道你被绑架,看到你一身鲜血倒地——我只想
他妈的‘旁观者’!
我痛苦,是因为我怕多看你几眼,会控制不了自己再次强迫你!我害怕我会做出让你恨我的事,你明白吗?”
“只要我开心,我高兴,你会无条件支持我所有的选择和决定?”易瑶坐起身,舔了舔唇。
这个男……不要说她没给他机会啊,她放过他好几次了。
李聿苦笑,“是。”
“即使我无比贪心,想要很多很多,喜欢很多很多
?”
“你喜欢的,就都是你的。”
“我喜欢檀华、安经纬、隋若水……”
“……我帮你。”
“还有你。”易瑶弯起唇,美眸柔柔的、暖暖的。
“……”
疯狂的吻像是要杜绝她改的可能,胸
涨的
绪几乎要冲出身体将她淹没,所有的纠结痛苦都在她的笑容中化作更为浓烈的贪欲!
她喜欢他!她要他!
“唔嗯——”激吻中断,李聿闷哼一声,低靠着她的肩,双拳紧握。
“很疼么?”易瑶明知故问。
“嗯。”
“只有一把钥匙?”
“嗯。”
“……笨蛋。”
“是,你说我是,我就是。”
“那个……要不你脱了给我看看?我还没见过实物呢?一直带着不影响吗?”
“特制的,可以长期佩戴。”
“咔擦”,门锁又响。
安经纬抱着一束不知名的鲜花愣在门,好一会儿,“
!”
“哐当”一下房门被粗地关上,门板与门框脆弱的剧烈颤动着。
可是三秒后,房门就又被打开,安经纬抱着花束大步走向床柜,将花束一
脑塞进空花瓶,嫌恶地瞥了眼李聿腰下,锐利的眸子很是“不满”地瞪了眼易瑶。
“我等会再来。”
又是“哐当”一声!
易瑶憋笑。
怎么办,她觉得安经纬越来越可了。
低又看了看李聿身下晶莹剔透做工
细无比的贞
带,易瑶在心里补充道——这个笨蛋也是。
欣赏够了“新鲜物什”,易瑶问起了事的前后经过。得知裘易行后来把那艘船炸成了碎渣,易瑶承认内心的确有些骚动。
她的两处枪伤都很幸运的没有伤到动脉和骨,左臂上是贯穿伤,腿部经有些受损,但不算严重,在某个海上军事基地动了手术取出子弹后,就被他们带到了这个私
岛屿上的别墅。照李聿的说法,未来一个月,她哪也别想去……
开玩笑呢?月底她还有毕业答辩呢!
还有隋若水的家族是个什么况?
那个金发男和保镖……死了吗?